“敖家来人了?”盛惟乔闻言非常惊讶,“是大哥生母的娘家那个敖家吗?他们为什么要来咱们家?”
她说这话倒不是对敖家有什么意见,然而敖家自从敖氏跟盛兰斯和离后,虽然因为盛惟德的缘故,没有跟盛家不相来往,却也疏远了不少。就是逢年过节礼尚来往,派过来的下人也只到禁雪堂跟乘春台等盛惟德被喊过来相见,从来没踏过二房的门槛。
现在忽然一反常态,甚至连老太爷都亲自出动了——偏偏拣的时间还是白氏新丧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盛惟乔不免怀疑,这是专门冲着白氏,或者说盛惟娆、盛惟行姐弟落井下石来的了!
“敖家老太爷早年落了痼疾,偏霖县那边的大夫都很寻常,所以多少年了,一点也不见缓解!最近反倒更严重了。”盛兰辞跟冯氏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为女儿解释,“这不,你祖父反复写信劝说,最近可算把他劝动,来咱们南风郡,请杭大夫帮忙瞧瞧?”
这当然是搪塞外人的说辞——真正的缘故是敖家这是专门上门来请罪的,所以才是敖老太爷亲自打头。
不过盛老太爷虽然恼怒敖家越俎代庖,谋害了自己的次媳,但血海尸山里攒下来的袍泽之情,到底不是白氏这个不受他喜爱的儿媳妇所能比的。是以老太爷绝对不会让这个真相泄露出去,自然要有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搪塞众人。
当然眼下这个解释其实大家也不怎么相信,比如说连盛惟乔这个公认没什么心眼的盛家孙女都觉得:“二婶才去,敖家人就来了,娆妹妹跟五弟知道后,怕是心里会很难过吧?”
——敖家人恐怕是专门掐着这个时间上门来给白氏的血脉添堵的吧?
“乖囡,你要知道:当年德儿的亲娘生德儿时,因为是头一胎,非常的艰险,她在发动时,是专门叮嘱稳婆,如果有什么不好,要效仿你嫡亲祖母,舍母保子的!”盛兰辞眯起眼,抚了把短髯,温言道,“结果她挣命为你二叔生下德儿,你二叔却没个好脸色不说,反倒三天两头给她气受,差点让她在月子里落了一身病——而你二叔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他本身喜新厌旧外,也是因为你那才没了的二婶不遗余力的挑唆的缘故!”
“所以敖家就算是故意拣你二婶新丧的时间登门,那么白氏母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娆儿跟行儿如今嫡女嫡子的身份,都是因为篡夺了你那敖姑姑的东西才有的!”
“为此承受些许议论又算的什么?”
“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再者,盛家对娆儿行儿已经足够体谅,当初你祖父连你二叔都绑去衙门了!作为一家人,他们也该学着体谅体谅别人,尤其是长辈了——你祖父多少年没跟敖老太爷见面了,你可知道他这次听说敖老太爷登门,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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