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甥俩的疑惑且不提,且说赵适回到怀化将军府后,就履行承诺,给赵府写了家信。
这家信由心腹快马加鞭夜以继日,不久就送到了长安秦老夫人的手里。
老夫人见着信中所言就是头疼,唤了小儿子赵遒到跟前:“本来以为让你大哥去劝说密贞媳妇,好歹能缓和下密贞兄弟俩的关系的,结果密贞媳妇哭哭啼啼的,她又是有孕在身,正金贵的时候,闹的你大哥反过来安慰了她半晌不说,还主动承诺会解决此事!这下好了,这差使竟是落咱们头上了!”
“孩儿才听说密贞的谣言时,就找王爷问过,然而王爷死活不肯承认同他有关系。”赵遒也是叹息,“后来密贞反击,攻讦世子是自己流落在外的罪魁祸首时,王爷在府里大发雷霆,孩儿前往劝说,再提此事,王爷还是不认……这会儿,要怎么说?”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明摆着的。”秦老夫人皱眉片刻,说道,“高密王怕密贞成了气候,宁肯勾结孟氏一块儿对付他,因为密贞才退外敌,又抚民有功,他们在政事上扯不出什么破绽,也只能从以往的经历里找了。同时也是试探那一位……只不过没想到密贞也不是好欺负的,闻讯之后,立刻拖了世子下水!”
她就冷笑起来,“要我说,这两位真不愧是嫡亲父子,这罔顾骨肉之情的干脆劲儿,谁敢说不是一家人?”
赵遒无奈道:“归根到底,是密贞不在王府长大的缘故。没有长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他又是要才干有才干要雄心有雄心的那种人,自然也就看淡血缘了。”
“你这是在怪我吗?”秦老夫人闻言,脸色倏忽就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道,“当年我是怎么劝说子夜的?她听一半留一半的,我有什么办法?!她要是全部听我的,这事儿岂会如此?!打小我就跟你们说,打蛇不死,必受其害!结果你们总是不放在心上,回头吃了亏,又怪我没说全……我能怎么办?啊,你说,我能怎么办!”
“娘,您误会了!”赵遒嘴角一扯,苦笑着赔礼,“孩儿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孩儿就是随便一感慨。好吧,其实按照高密王的为人,估计密贞纵然是在他跟前长大的,八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没准还会因为天赋,被压制得更狠!”
他好言好语的哄了秦老夫人一会儿,老夫人才解了愠怒之色,哼道:“高密王这次说是想坑密贞,其实也算是把世子坑惨了,他跟谁联手不好,非要孟氏一块儿联手坑密贞?如今密贞抛出的这说辞,其他人信不信且不说,孟氏是肯定愿意相信的!”
“但先帝留给高密王的老人,就是看着世子长大的人里,因为世子无辜被迁怒的缘故,对密贞感观变坏也是个问题。”赵遒皱眉道,“就算不考虑密贞兄弟之间的关系,单说大局,密贞现在人在西疆,还在夯实基础,也还罢了。日后若要问鼎大位,复返长安,这些人本来都有争取过来的指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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