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莲迷惘道:“世子,你说你的世子是他给的……这……怎么可能?你是嫡长子啊!”
然而容清酌没有给她详细解释的意思,目光淡漠的看着手里的梅枝,忽然松手,任凭它落到足前的雪地上,淡淡的说道:“彤莲,你回去吧,我有事儿,要去跟世子妇商议。”
“我也要去!”彤莲闻言心头一沉,忙道,“我也好久没给世子妇请安了……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向来宠爱顺从她的容清酌,却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说话的功夫,就走的不见了。
……而此刻,城北的小院里,原本好好开放的一树梅花,被抽的零落纷纷,满庭狼藉。
容清醉面容狰狞,恨恨的扔下手中长鞭。
市中买来的仆役吓的瑟瑟发抖,却不敢不上前劝说,他的前任就是因为在容清醉发怒后一声不吭,被容清醉以“对主子半点不上心的下贱东西有什么用”活活打死的。
此刻战战兢兢的捧了茶水高举过顶:“王子请息怒!”
“我算什么王子?!王子能住在这卑贱的北城?!”容清醉厌烦的骂了一句,到底有些渴了,接过茶水,只随便踹了一脚下人,就呷了茶水润嗓子,末了继续喝道,“真正的王子不是在王府里享受父宠母爱,就是在西疆蒸蒸日上!就我……我……那两个早就该死的老贱人!!!”
下人试图讨好他:“那两位如今正斗的死去活来,互相把对方的老底都揭了个彻底,完全不留情面了!这情况不定就会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到时候,高密王膝下就您一个子嗣,这偌大基业,不传给您,能传给谁?”
想到容清酌膝下已有诸子,忙又补充,“高密王世子膝下那几位王孙才多大?哪里担当得起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得指望您啊!”
他以为容清醉野心勃勃,私下里一直怨恨高密王夫妇耽搁了他的前途,总说如果自己有高密王府栽培或者桓观澜哪怕只是盛家的教导,也不至于在今日寂寂无名,或者说是长安公开的笑话,怎么都有一番成就,而且绝对不在容睡鹤之下了。
所以这么说了,主人必定会高兴。
谁知道话才说完,就被容清醉踹了个踉跄,跟着茶碗就照转了脑袋上砸过来,直砸的他头晕目眩,正骇然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之际,就听容清醉破口大骂道:“蠢货!你居然还以为你家主子我这会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老子就快大祸临头了你知道不知道?!”
“从公孙老海主之死入手败坏密贞的名声,再引导到他忤逆高密王、有一而再弑父的意图,这个主意是老子出的,事情也是老子做的!”
“高密王同意这建议,图的就是铲除密贞,给世子铺路!!!”
“结果这会儿密贞那个畜生,连查都不查,白瞎了老子的种种金蝉脱壳的设计,直接给了世子一下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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