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睡鹤反问道:“兵权在手,区区攻讦算什么?”
许连山道:“但这些日子虽然从西疆军里挑了些可造之材,可人选满打满算也才一万不到?”
这数目能顶什么事啊?
尤其这些人之前各有队伍,如今忽然被抽调成单独的建制,跟容睡鹤这主帅之间压根就不熟悉,遑论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了。
“这些人我是要栽培成正经精骑的。”容睡鹤解释,“整个大穆才多少精骑?而且也不止这部分人,南疆军那边,我必然还要与他们商议,让我挑上一批人手!按照咱们目前的财力,养两万精骑……”
许连山惊呼一声,打断道:“郡王,两万精骑?咱们真的养得起?”
虽然不管是容睡鹤还是盛惟乔都是财主,他们背后的南风郡三家,也个个腰缠万贯,甚至还有可能拉到江南洛家的赞助,可集大穆举国之力,正经的精骑,十万都养不起的!
“精骑大头开支里的一个就是马,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事情就要简单多了。”容睡鹤淡淡说道,“而你以为我留着那伏真是做什么用的?”
“郡王是让他给咱们供应战马?”许连山思索道,“但即使草原盛产骏马,两万精骑用到的数目可不是偷偷摸摸就能凑出来的?”
容睡鹤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是偷偷摸摸的凑?”
许连山道:“茹茹的可汗登辰利予不是同那伏真有仇?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答应用战马跟咱们换那伏真回去?就算答应了,说实话,朝廷那班老不死,见天的偏袒北疆军,十成十要插一手,分上一杯羹!”
“到那时候,能落到咱们手里的,只怕有一半就不错了!”
“孤要登辰利予答应做什么?”容睡鹤失笑道,“放那伏真回去,让那伏真给孤准备不就是了?私下交易,在朝廷上根本就不承认,朝廷凭什么分润?!”
许连山愕然道:“放那伏真回去?!这……那战马什么时候给咱们?事先给的话,就算那伏真在茹茹颇有地位,哪怕按照一人双马算,四万战马,估计他那些手下是不可能拿得出来的。”
“要是事后给,他脱身之后,怎么肯认账?!”
容睡鹤道:“你忘记咱们的老本行了吗?他都落在咱们手里了,还敢不付赎金?!”
“只是茹茹中的要人,又还有可汗登辰利予这个杀母毁前途的仇人在,想赖咱们的债可能么!”
许连山道:“郡王,绑架勒索确实是咱们的老本行,只是四万匹战马,就算那伏真回去了茹茹,只怕也拿不出来吧?就算他拿得出来,岂能瞒得过其他人?到那时候,却要怎么跟他的同伴们解释?!”
“当然是为了对付登辰利予了。”容睡鹤淡淡道,“他给咱们战马,咱们也给他支持,还有一些草原上没有出产的货物,都可以高价卖给他们……正好南风郡三家都是做生意的,多开拓条商路,也给咱们西疆带点热闹劲儿。茹茹那边跟着那伏真的人,谁会不希望那伏真取代登辰利予做可汗,使他们的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
“那伏真此番失踪,乃是为疑似王帐侍卫的刺客偷袭,身负重伤,不得不潜伏进大穆的深山老林调养身体,等恢复了点元气,方能返回草原。”
“他跟登辰利予本就有仇,经此之事,决定孤注一掷的向汗位发起冲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孤之前劝降他的时候,就说过,会帮他取代登辰利予,成为茹茹可汗的。你看,孤向来说话算话,这不就是打算帮他了吗?”
许连山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郡王,此举确实可行。但茹茹毕竟是外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伏真少年时候天真,吃了大亏之后,这些年来却成长极快,如今既是茹茹中的要人,也不缺眼光跟手段。如果咱们扶持他上位了,纵然解的今日危局……恐怕来日会成心腹大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