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至于男嗣什么的,诚然我这会儿的情况,有个男嗣,更能坚定底下人的信心。不过,底下人的信心,归根到底是建立在我身上的,一举得男带来的欢悦,其实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我连跟高密王府虚与委蛇都不屑,遑论是借助子嗣来笼络人心?”
他双眸明亮,平静的语气中满是朝气蓬勃的自信,“阴谋诡计、旁门左道、锦上添花顶多只能成就小事,那个位子,从来都是堂堂皇皇的实力,才能够取得的!因此乖囡囡你根本不需要为子嗣的问题有任何担忧,毕竟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这番话说的非常诚恳,小祖宗眯起眼,思忖片刻,总算赏了个笑脸:“算了,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这会儿先不跟你计较……接下来要是表现的不好,叫我知道你有什么眉来眼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什么?
你说她之前想着假如容睡鹤移情别恋,她就收拾东西回南风郡去,压根没想过要对容睡鹤如何?
气头上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也不想想这位祖宗长这么大,平生难得吃过几回亏,给她亏吃的人,哪个有好下场?
容睡鹤例外?
他例外……个鬼啊!
人家韩少主左右是一死了之了,就算活的短,好歹了断的痛快不是?
至于孟伯亨、徐抱墨之流,早先清算过之后,同这位也就是互不打扰了。
然而……
容睡鹤可是给这位做了夫婿的!
按照盛家对“良才美玉”的理解,出身尊贵公认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密贞郡王,可是妥妥的要给他的小祖宗做牛做马一辈子,狂奔在妻奴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的!
这叫好下场嘛?
所以就小祖宗的本性,容睡鹤要是胆敢背叛她,她不送他去跟韩少主作伴才怪!
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收拾东西,凄楚哀怨的一个人回娘家啊!
……半晌后被唤进来伺候的菊篱等人可不知道这段时间中,自家男主人经历了什么样的水深火热,进门行礼毕,只有些疑惑,就是两位主子看起来虽然笑吟吟的,很高兴的样子,但跟估计里的狂喜,似乎……有点距离?
“兴许主子们方才已经失态过了,喊我们进来前,就收拾过,不欲在我们跟前太过忘形呢?”菊篱等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暗忖,“就是不知道这次要怎么个庆祝法?”
正想着呢,容睡鹤就开口说道:“郡王妃有喜,孤心中十分欢喜,等会儿让合府上下,都去账上领三个月月钱,作为喜钱!”
虽然是早就料到的事情,但菊篱等人这会儿还是欢欢喜喜的跪下谢恩。
容睡鹤又说,“再叫厨房做一批糕点送去灾民处,城外也要支起粥棚,以为郡王妃与胎儿祈福!”
其实这时候说“郡王妃母子”比较顺口,然而容睡鹤谨记小祖宗的心结,生怕说“母子”,会招来祖宗“我就说你还是想要儿子什么想要个跟我长的像的女儿好缅怀我不认识的那十二年岁月全部都是骗人的”的指控,宁可绕口点了!
不过菊篱等人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却请示:“郡王,方才大夫说,如今娘娘跟前没有过来人,恐怕奴婢们尚未出阁,不能很好的伺候好娘娘。是不是立刻将这消息禀告已经出城狩猎的冯老夫人?”
“这是当然的。”容睡鹤点头,说道,“之前岳父大人请姨母陪我们西行,归根到底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就算会打扰姨母的游兴,却也是无可奈何了!”
想了想皱眉,“不过就靠姨母一个人到底不妥,还得给乖囡囡跟前添几个婆子才是!”
菊篱正要说盛惟乔之前的想法,容睡鹤却已道,“正好乌衣营有几个家眷也在西疆,乖囡囡,要不回头让她们过来给你瞧瞧,是否合眼缘?”
盛惟乔一愣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乌衣营了!我刚才还跟她们说,要请吴大当家帮忙呢!”
容睡鹤闻言也有点尴尬:“早先岳父说你的乳母打发的早,身边没有姑姑之类的年长女眷陪伴,我也把她们给忘记了……这不正好说到这里,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想法,故此急中生智吗?”
他虽然平时也算考虑周到,但毕竟是打打杀杀出身,对于正经过日子的琐事,难免就显出经验不足来了。
“我看就这样吧,乌衣营女眷跟吉山营女眷,如果人合适,就各要两个。”盛惟乔想了想,就说,“正好让她们两人一班的轮换,毕竟我这里本来就没多少事情,添人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实际上要她们做的事情是很清闲的,若是人多了,平常还空闲,不定凑一块儿要生出是非来。”
“若是只要两个呢,平时就一个人在我跟前,万一来个头晕脑热的要回避,可不就缺人了吗?”
容睡鹤觉得很有道理,就说:“那我马上安排人去吴大当家那边送信,一面儿托付此事,一面儿请姨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