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但是盛惟德人就在长安啊!”武安侯有点尴尬的说道,“如果是争风吃醋,应该找正主比较合理不是?”
“盛惟德声名不显,现在好像连个秀才都不是,哪怕是料理家中产业,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吧?”郑国公无语的看着他,“既然如此,要争风吃醋,找他做什么?他到现在都没见过洛家女孩儿呢!能够得到这门亲事,还不是靠着家族?!既然如此,我孟氏子弟想跟他争,于是去南风郡弄点产业经营,好将盛家比下去,岂非合情合理?”
至于说长脑子的都知道,就盛家目前在南风郡的地位,以及与冯家、宣于家互为姻亲的关系,就算是孟氏子弟去了,也肯定讨不了好,这没关系,就好像郑国公说的一样:少年人嘛,脑子一热,做点惹人笑话的事情也不奇怪。
他们孟氏枝繁叶茂,这些年来出色的子弟有,纨绔也不少,好事坏事,聪明事糊涂事,都有人做,眼下这情况,可不正是纨绔出马的时候到了?
远在西疆的容睡鹤一行人自然不知道,容睡鹤隐藏的最重要的一张底牌,正在被孟氏徐徐揭开,他们还在为接风宴上吴大当家的选择而讨论:“我以为她会选阿喜的。”
实际上容睡鹤想撮合给吴大当家的就是公孙喜,这从接风宴上许久不见的公孙喜的出现,以及他座位几乎就挨着吴大当家,都可以看的出来这份用心。
甚至向来一袭青衫的公孙喜,今晚还专门换了一套很衬他肤色气质的浅蓝绸袍,腰系鎏金玳瑁素带,悬着鱼衔莲枝羊脂玉佩,头绾四方髻,横插白玉竹节猫睛簪。
他容貌本就清秀,虽然因为性情使然,常常给人阴郁之感,但多年匪徒生涯下来,多少积了些杀伐的气势在身,望去并不显文弱,却是一种别样的魅力。
不止盛惟乔,就是宣于冯氏在座上环视了一圈之后,也跟外甥女低语,要她选,她肯定选公孙喜:卖相好,看位子就知道在容睡鹤心目中地位数一数二,不嫁他嫁谁?
结果吴大当家托着腮,将列席的众人挨个打量了一番,最后却挑了公孙应敦!
盛惟乔跟宣于冯氏知道这结果后,感到整个人都不太好……
倒不是说公孙应敦比吴大当家小了好几岁,她们姨甥俩都是长年跟玳瑁岛打交代过的,知道匪徒们对于这种事情看的很淡,只是女方比男方大几岁而已,比起公孙应姜那种视辈分伦理为无物的主儿来简直太正常了。
关键是,实在看不出来公孙应敦有什么值得吴大当家托付终身的地方???
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好问,所以宴散之后,回到上房,盛惟乔衣裳都顾不得换,就立刻拉着容睡鹤说上了:“她怎么会看上应敦?还是应敦有什么不容易发现的长处,我们平时都看走眼了?”
“……”容睡鹤沉默了一会,幽幽道,“乖囡囡,你为什么觉得吴大当家不该看上应敦?”
盛惟乔理所当然道:“这还用说么?应敦论容貌论才干在你手底下的人里都不怎么样,论心志城府也算不得高明……说句不好听的话,吴大当家虽然就比他大几岁,到底执掌吉山盗有几年了,这样的资历,看应敦难道不应该跟看半个晚辈一样?要是收干儿子看中他还差不多!”
“乖囡囡,就是这个道理啊。”容睡鹤慢条斯理道,“吴大当家自己当家作主惯了,这会儿也没想着要找个两情相悦的夫婿,就是为了前途考虑找个丈夫而已!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找个样样出挑也深得我信任重用的人?毕竟这样的人首先就不太可能让着忍着她,就算她这会儿能够暂时占据上风,长此以往,吉山盗归顺带来的恩情耗尽之后,不管是我还是被她选定的夫婿,还会继续容忍她吗?”
“倒是应敦,他看起来很有脾气,其实骨子里欺软怕硬,打上几顿就很听话了,非常容易驯服。”
“论身份是公孙氏子弟,跟吴大当家出身仿佛不说,关键是公孙氏对我有大恩,凭着这一点,将来我有成就,怎么也不会亏待这一家!”
“如此吴大当家既能继续做一家之主,又有前途的保障,何乐不为?”
他以为盛惟乔听了这话会称赞吴大当家有远见,谁知道这小祖宗想了想,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话说你也是样样出挑啊,连你手底下出色的人才,都不肯让着忍着妻子,何况是你?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这会儿对我好,有何居心?!”
“……嗯,我当然是有目的的。”容睡鹤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目的是……”
骤然一把抱住盛惟乔按到榻上,一面解她衣襟一面冷笑,“我的目的就是每天都让乖囡囡在帐子里求我求我再求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成天套你家睡哥哥的话,完了反过来折腾你家睡哥哥,今儿个不给你长足了记性,你还真是玩上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