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长公主那么八面玲珑,眼光自然也不差。”盛惟乔闻讯,笑说道,“她三个女儿全部是远嫁,这人选肯定越发的要好好挑选了。看来长公主拣的这三个女婿,没有一个走眼的。”
这时候正好细泉替冯氏送了一盘时果来给她,闻言就打趣:“听说长公主殿下之前也看中县主给她做儿媳妇来着?其实奴婢瞧宜春侯生的未必在密贞郡王之下,县主您要不要也考虑考虑他?奴婢觉得吧,宜春侯其他不说,至少比密贞郡王好欺负?”
“姑姑!”盛惟乔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来欺负我?”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细泉笑道,“还不是郡王太厉害了,奴婢想着县主素来娇滴滴的……心里担心?”
盛惟乔闻言,眼珠一转,忙凑到她身边:“姑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啊?告诉我点呗?”
细泉好笑的看着自家县主撒娇讨好的模样,拿捏了一会儿,才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就是郡王前两天不是带着玳瑁岛的人抵达长安了么?朝堂上,高密王一派跟孟氏一派为了这事情争论不休。”
她露出匪夷所思之色来,“大概因为天子不上朝的缘故吧,没人在上头弹压,于是高密王跟孟氏说着说着就动了手……据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为孟氏人丁兴旺的缘故,以前这种在朝堂上大打出手,都是高密王这边吃亏的多!结果这次郡王也在,您猜怎么着?”
盛惟乔举手扶额,说道:“还能怎么着?他不把孟氏那边打的全部抬出皇城,那就是手下留情了!”
这个根本不用猜啊!
因为是在朝堂上打架,那地方各家的侍卫、亲兵都不好带,只能靠本身武力。
然后孟氏再人多势众,家底搁那,郑国公那一辈有没有练武的条件都不好说呢,就是孟归羽这一代人,算算年纪,大点的那几个,孟太后出头时都十来岁了,哪里比得上容睡鹤五岁流落匪窝,就要开始为生存挣扎?
孟氏的孙辈倒是基本都有资本从出生就各种栽培了,但大家子里养出来的文武双全的子弟,论斗殴怎么可能是玳瑁岛那种虎狼之地出来的佼佼者能比的?
讲道理容睡鹤赤手空拳屠光他们都只是举手之劳好不好?
……嗯,要不是孟氏还有个孟伯勤,坐镇北疆手握兵权,以盛惟乔对容睡鹤的了解,这人未必干不出来血洗朝堂的事情。
“可不是吗?”细泉笑嘻嘻的说道,“据说那天除了郑国公、武安侯、成阳侯这三位年纪大了,本身也没参与动手之外,孟氏其他子弟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有几个态度特别张扬的,还真是被抬出皇城的!”
盛惟乔再次扶额:“孟氏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朝堂斗殴这一出,都是飞鸽传书,所以才现在就接到消息的呢!”细泉说道,“这事儿的后续,却还得等些日子才能晓得了。”
她这么一讲,盛惟乔顿时就担心的不行,因为出身经历不同的缘故,对于容睡鹤来说是家常便饭的打打杀杀,对于她来说就没有一件是小事的。
这会儿顿时就操心上了,暗道:“这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的?!如果他那个父王高密王真心对他,他这样当朝打了孟氏的人,终归有高密王给兜着,也未必怕什么。可是那高密王都派人假装海匪对他下手了,这样的父王还能相信吗?万一……万一高密王为了铲除他,借这事情,将他交给孟氏处置,怎么办?!”
……远在长安的高密王不知道儿子已经在准儿媳妇面前把自己抹黑的不成样子了,不过在容睡鹤当朝暴打孟氏诸人这件事情上,他还真的生出过顺水推舟把容睡鹤交给孟氏处置,好借孟氏的手,给自己属意的世子扫除障碍的想法。
但也只是想法而已……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他的王妃绝对不是跟他拼命,而是会要他的命……
所以高密王只能遗憾的放弃这个计划,但这并不妨碍他借题发挥的大骂容睡鹤:“你这个混账!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孟氏那么多人……”
“孟氏那么多人,怎么就没直接在朝堂上打死你?!”然后话没说完,就被一脸不耐烦的小儿子轻描淡写的踹翻在地,冷冰冰的说道,“还是你下次要挨揍时我应该在旁边袖手旁观?!那你放心,我下次绝对满足你!”
说完也不管被脸被气成猪肝色的高密王如何难堪,更不理会世子容清酌手足无措的试图圆场,转身推开书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拂袖远去!
“父王,三弟今儿个怎么也是为了保护咱们才出手的,您说那样的话,也难怪他心寒啊!”见状容清酌在追他回来跟照顾老父之间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撩袍上前,搀扶高密王,边扶边难过的说道,“孩儿早就说过了,什么都不想跟三弟争。您为什么……”
说到一半的话,被气的直哆嗦的高密王厉声打断:“就他方才对老子的忤逆劲儿,这会儿就敢踹老子了,以后怕不要弑父?!这样的混账,你还要说让着他,你是唯恐老子晚年不凄凉是不是?!”
容清酌吓的立刻噤了声!
只是这父子俩却不知道,容睡鹤的混账还没结束呢!
从高密王的书房离开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去干了件更混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