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容睡鹤摸了摸她脑袋,温柔道,“怎么说也是舞阳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你之前不是说了吗?冲着长公主跟屠世叔的面子,咱们也不能当真拿他怎么样啊!”
“再说了,就他那没心眼的程度,我想玩死他,还用得着撺掇他下海?!他这下去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可全是我责任!”
盛惟乔狐疑的打量他片刻,说道:“你既然知道准他下海嬉戏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什么还要同意?”
她可不相信这人会是想做个好表哥!
容睡鹤笑道:“你看看现在海里那些人,以他们的水性,随便教他几手,让他能在水面上扑腾会,有什么难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权当是这小子将舱房让给我的补偿了。”
“……你保证,你没有想坑他?”盛惟乔思忖片刻,指着他问,“你能保证吗?!”
容睡鹤毫不迟疑道:“我保证,我这么做绝对没有想坑郦圣绪!”
盛惟乔转过头来,见郦圣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担心,脸上就差挂个牌子上书“迫不及待”了,嘴角抽了抽,说道:“好吧,那我不管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盛惟乔还是站在甲板上看着的。
就见容睡鹤先领郦圣绪回舱去换了身鲨鱼皮的水靠,完了叫人取了个浮环来给他套上,继而命人放缓船速,再放了两艘舢板下去,派了水手坐镇,以防万一。
他考虑的这么周到,郦圣绪主仆都很满意,但熟知他本性的盛惟乔却觉得更狐疑了:这人为什么忽然对郦圣绪这么好?!
怎么想都觉得有内情啊!
她决定继续观察下去!
却见郦圣绪下海后,起先还有点害怕,但发现身上所套浮环十分可靠,四周海匪转行的密贞郡王府侍卫又个个云淡风轻,把在海里游来游去看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与正常,也就安定下来,尝试拨弄海水,移动自己。
如此没玩多久,一人游到他身旁,笑道:“侯爷,您这样不行,凫水是有技巧的……”
船舷上,盛惟乔看着郦圣绪在前任海匪的指点下似模似样的学起了凫水,不时惊笑几声,还有心思抬头招呼自己:“康昭,你也下来玩吗?我跟你说,在水里可有意思了!跟在甲板上完全不一样!”
“不了!”盛惟乔果断拒绝,“你喜欢你自己玩就好,我不觉得下去有什么意思。”
她心里暗骂这侯爷不长记性,上林苑的重五宴也没过去几天啊,就忘记当初在汀州上,因为拿自己濡.湿衣裙说嘴挨打了吗?
这季节的衣裙料子都是轻软的,她这个年纪也不可能穿沉闷的颜色,这要是下了水,得成什么模样了?
但郦圣绪立刻证明他根本没忘记上林苑上被众人有意无意遮掩过去的皇后与康昭县主落水之事:“哈哈哈!你是不是怕了?嗯,我就知道,你肯定很害怕!是不是还记着之前在春波湖的意外?我跟你说啊,海跟湖是不一样的,你只是在湖里溺过水,这里是海哎!你真的不下来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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