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做好了回到席上之后就开撕的心理准备,然而实际上,没走出去几步,她就碰见了找过来的孟丽缥跟德平郡主。
双方是在一条曲折的花径上迎面相撞的,由于花木的扶疏,以及小径的蜿蜒,盛惟乔与郦圣绪先看到另一头过来的人。
孟丽缥与德平郡主肩并肩的走着,许是因为觉得四周除了彼此的丫鬟外也没其他人在了,两人彻底撕下了最后的伪装:“你这个年纪的女子,大抵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今儿个好意思来参加这赏花宴,也实在是舞阳长公主殿下厚道,没把你赶出去!未想你倒是蹬鼻子上脸,看中圣绪了?也不想想你这人老珠黄的模样,就是那些不知道你底细的人家都未必肯要呢,遑论舞阳长公主殿下素来消息灵通,会不知道你早先还想跟我六哥生米煮成熟饭的不知廉耻?!”
“就算全天下的女孩儿都死光了,舞阳长公主殿下也不可能看中你的!”
“你啊,就省省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彻底的没人要!”
孟丽缥冷笑连连,说道,“我看你还是趁那些来长安不久的新科状元里,拣那出身贫寒没跟高门接触过、更不知道你早年丑事的那些骗一个来的稳妥!就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之前作的孽迟早要还,然而没准你运气不错,人家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有子嗣傍身了呢?就算没有子嗣,好歹也是尝过男人味道,总好过你饥渴难捺的随身带着媚药,见着个男人就想滚进帐子里去不是?!”
这话虽然是说德平郡主,盛惟乔听的都面红耳热,心说桓夜合讲孟氏出身寒微,虽然发达到现在也有三十来年了,究竟时日尚短,难以洗脱骨子里的浮躁与没规矩,看来真的是没错的。
换了桓夜合这种正经书香门第的,再是以为没人听见,也不可能把话说的这样赤.裸.裸不是?
不过孟丽缥言辞刻薄,德平郡主也不遑多让,闻言嘿然道:“若当真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孩儿来说我,我好歹还会解释个几句我的处境不好,早年许多糊涂也是境况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你?!”
她用鄙夷又不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孟丽缥几眼,从鼻孔里嗤笑出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说的好听是孟氏的十二小姐,说不好听,你就是你爹随便睡了个丫鬟弄出来的种,武安侯夫人看你那生身之母只是个玩物,大发慈悲留了你一命,图的无非就是让你长大了好给武安侯府笼络青年才俊用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贵的千金小姐?!”
“说我见着个男人就饥渴难捺,呵呵……你可记得方才舞阳姑母她前前后后提醒了你多少次,你是圣绪表弟的姨母?!”
“你说全天下女孩儿死光了舞阳姑母都不要我做儿媳妇,我还说全天下男人又没死光,你这是多厚的脸皮,非要盯着自己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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