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不拿柘浆来还好,一拿柘浆来,不啻是提醒盛惟乔前两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遭遇!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来,盛惟乔眼睛都红了,抬手一把将柘浆打落还不解恨,又指着绿锦大骂:“盛睡鹤身边要小厮有小厮,要贴身丫鬟有贴身丫鬟,要你献这个殷勤?!知道的说你自作主张惯了越俎代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他那张小白脸,打着给他做姨娘的想法,三天两头的撺掇我带着你去跟他照面哪!”
这话骂的绿锦脸色煞白,又羞又怕,立刻跪下来,含泪道:“小姐,奴婢怎么敢?!奴婢……奴婢只是想着,昨儿个您跟大公子……”
“我跟他的事情要你管?!”盛惟乔厉声喝道,“我娘让你给我做大丫鬟,是为了让你伺候我!不是为了让你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我看你是不想在我身边待了是不是?!”
就命左右,“把她铺盖给我搬去槿篱、菊篱那屋子,从今儿个起,叫菊篱补了她的位置!至于她,念在她是我亲娘安排的份上,这会儿我再给她次机会,且贬为粗使!等回头回南风郡时也带上她,到时候好交给娘亲自处置!若这中间再作妖,我也不跟你说好歹,直接喊了人牙子来领你走!!!”
她这次是动了真怒了,非但没有理会左右的求情,执意把绿锦赶去做粗使丫鬟,连这丫鬟大力栽培的接班人槿篱都没用,反倒是提拔了不怎么说话、看起来不如槿篱机灵的菊篱。
跟着又叫人把除了盛睡鹤、盛惟妩还有公孙应姜三人的近侍跟门子之外的所有下人,包括管事盛祥在内,统统喊到庭院里,疾言厉色的训了好一番话,中心思想就是别以为她这个三小姐平时不管事就是好欺负的!
这会儿这宅子里头所有人的身契都在盛家手里捏着呢!
谁要是再敢触她霉头、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且试试看她要打杀要发卖,可有人能拦得住?!
“有些人大概以为这宅子里头也不是就我一个主子,自以为傍上了靠山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盛惟乔这么说的时候,底下一群人皆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皆因她是盯着管事盛祥一字字讲着的,“我倒要看看,我这个迟早要出阁、没法跟男嗣一样给盛家增光添彩的女孩儿,活活打死几个对我不敬的奴仆,家里是会叫我抵命,还是会把我绑了送官,又或者是给你们家人怎么个公道法?!”
盛祥脸色惨白,汗流浃背,重重磕头道:“小的……小的不敢!小的一直都视三小姐为主子,绝对绝对不敢对三小姐有丝毫怠慢藐视啊!”
他这会儿是真的怕,尽管他是盛老太爷一派的亲信,又新投靠了盛睡鹤,但他知道,盛惟乔说的是实话:作为盛家嫡出小姐,还是最得宠的一位小姐,盛惟乔别说是弄死几个对她不敬的奴仆了,她就是心情不好,闲的没事做打死几个人,盛兰辞夫妇知道了,最关心的肯定也是他们掌上明珠为什么心情不好,而不是下人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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