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盛睡鹤没有刁难她,静静目送女孩儿出门后,他也没管此刻胸膛、手臂上的淋漓鲜血,将手臂支在身畔的小几上,撑着额,薄唇微勾,无声的笑了起来:这女孩儿决计不是当真下不了狠手的人,这点,从当年斩首韩少主、前两日赞成公孙应姜杀死的那个非礼孟碧筠的男子,都可以看出来……逼急了,她是真的敢亲手杀人的!
可她方才,到底没刺下去。
是在自己假借“媚药”之名非礼她之后,在无赖的纠缠与强硬的逼迫之后……她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这说明什么?
她也许还没有他喜欢她那么喜欢他,然而他终究是她不能伤害的人……比起现在与将来的情敌们,他已经领先了这么多,如果还不能笑到最后,这只能说明他太过无能,原也不配如愿以偿。
……返回厢房的盛惟乔,却没有盛睡鹤这么愉悦。
她阴沉着脸,才回去就吩咐要梳洗。
槿篱依言打了热水进来,正挽着袖子要照常伺候她时,却被她赶了出去,自己绞了帕子,将面颊、脖颈、嘴唇这些地方擦了又擦,最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由于这番擦洗,本来因为跟盛睡鹤在书房里吵了半晌,以至于淡却到不容易引人注目程度的痕迹,反而越发明显了,心中怒火再次高涨!
要不是还有几分清明在,简直恨不得再次冲回书房去跟盛睡鹤大吵一场!
她思来想去,只能朝帐子里一躺,面壁而卧,假装安置了。
如此“睡”了一个多时辰,起身从镜子里看了肌肤已经大致恢复,至少不会让人浮想联翩了,这才扬声唤进丫鬟服侍。
收拾了一番,觉得差不多了,就叫人把盛祥喊过来,让他们打发底下人着手收拾行李,说是打算提早返回南风郡。
这不是赌气……
嗯,跟盛睡鹤之间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女孩儿觉得,单靠自己恐怕是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跑爹娘跟前求助比较可靠。
片刻后盛祥恭恭敬敬的进门请安,她还想大骂一顿盛祥,训斥他办事不力的,但想到方才书房里的一幕幕……盛惟乔实在没了啰嗦的心思,直截了当的吩咐预备返程。
盛祥跟绿锦哪里知道内情?闻言都很反对。
当下盛祥就说:“三小姐,咱们此来长安,为的就是春闱,如今春闱在即,宅子就这么点大,东西又多,收拾起来,难免打扰到公子温书不说,公子看着,哪能不替您几位回去的路上担心?如此公子只怕到了下场之日,都无法集中精神啊!”
绿锦也道:“小姐,咱们东西特别多,这长安从腊月到正月,一直雨雪霏霏,中间就没怎么放晴过,许多要晾晒的物件,到现在都没见过一次太阳呢!何况咱们之前来的时候,快到长安的路上,很多水路已经封冻了,如今说是春节已过,可那些坚冰是否完全化开这只怕也是未必!何如等到真正春暖花开,到时候水道通畅,既安全,也迅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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