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丫鬟见状只道她小姐脾气上来,再次听不进劝,又是发愁又是叹息,答应着放下帐子后,皆心事重重的告退出去,暗自盘算是不是私下打着她的旗号出面,去盛睡鹤跟前解释一二?
却不知道帐中盛惟乔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只觉得好不头疼:“那只盛睡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她因为怀疑盛睡鹤这两日对她的宽容,乃是为了麻痹她好下重手,不得不硬着头皮求助敖鸾镜。
今晚盛睡鹤利用敖鸾镜对他的爱慕,引诱这女孩儿主动说出让他来主持大局时,盛惟乔也认为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打算借着此事报复自己,甚至这件事情压根就是盛睡鹤弄出来的,矛头正是对准了她!
谁料后来她出言驳斥敖鸾镜,指出敖鸾镜话语中的破绽时,盛睡鹤竟是一直袖手旁观,一点替敖鸾镜补救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盛惟乔说的破绽都足以引人深思,以至于敖鸾箫闻言之下,都无颜继续待下去。但凭她这两年跟盛睡鹤交手的经验,这只盛睡鹤再狡诈不过,如果今晚的事情是他干的,怎么可能让盛惟乔这么轻松就撇清关系呢?
哪怕今晚的事情并非盛睡鹤主谋,是敖鸾镜存心污蔑,凭这人的本事,真想给敖鸾镜拉偏架、真想坑盛惟乔的话,有的是办法!
偏偏他什么都没做——这让盛惟乔狐疑万分,实在无法确定他的想法!
是以后来敖家兄妹离开后,她借口盘问徐抱墨,暗自观察盛睡鹤的反应,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后手。然后盛睡鹤从头到尾气定神闲的观战,就仿佛之前信誓旦旦的“必定还敖表妹一个公道”从来没说过一样!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盛惟乔尽管仍旧心存疑虑,也就继续静观其变了。
问题是徐抱墨作死,提到前年始乱终弃之事,惹的盛惟乔勃然大怒,赌气的发话非嫁给他不可——之后盛睡鹤失手摔了茶碗,出言圆场让他们散去,还能说是不当心以及天色晚了不想再耗下去。
但跟到楼梯上追问盛惟乔是否当真要嫁给徐抱墨,这就实在不能不让盛惟乔多想了!
毕竟刚才盛惟乔允嫁的经过,盛睡鹤是从开始就看在眼里的,盛惟乔都亲口说了,她就是为了报复徐抱墨才要嫁进徐家。
这摆明了就是气头上的威胁之词,当不得真。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在赶往长安的路上,身边没有任何一位长辈在,所以即使盛惟乔现在当真下定了决心,这事儿一时三刻也无法落实。
这么三更半夜的,以盛睡鹤的精明,哪怕是像绿锦、绿绮想的那样,出于好意才劝说盛惟乔冷静的,又何必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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