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徐抱墨去朱嬴小筑的事情,盛惟乔之前因怕冯氏操心,是没跟她说的。
但这回一家人联手小小的算计了把徐家,夏侯老夫人都亲自求到冯氏跟前了,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冯氏知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之后,又好气又好笑,点着女儿的额,说她:“你那泼辣劲儿,到了外面千万给我收敛些!外面可不像家里,一堆人向着你,帮你遮掩,不落井下石添油加醋就算是对得起你了!万一落下蛮横凶狠这样的名声,把人家好好的新科进士给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盛兰辞忙替女儿说话:“这成亲过日子,哪可能一直压抑着本性不暴露呢?”
“那也得把人家骗到手之后再暴露啊!”冯氏愠道,“生米都没煮成熟饭,人家看到乖囡就这么凶了,不跑不是傻子吗?你看那徐抱墨,他不就是抱头跑出了朱嬴小筑?!”
盛兰辞哭笑不得道:“到时候人家觉得上了当,还能跟乖囡同心同意的过日子?少不得要和离,与其这么折腾,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哄人家了呢!再说各花入各眼,不定有人就是喜欢乖囡这样的真性情哪?”
“什么话!岂不闻三人成虎,乖囡只是一分刁蛮,叫外头传啊传的不定就成了十分!到时候人家先入为主,见到乖囡就敬而远之,哪怕乖囡的真实性情很投他们脾性,说不得这件姻缘也就这么无知无觉的错过了!”冯氏狠剜了他一眼,对女儿说,“别听你爹的,他又没嫁过人,他哪懂这些?”
盛惟乔本来就坐在她面前一抬手就能捞到的地方,这会悄悄朝后挪,挪到了盛睡鹤身后之后,才借着他的遮掩朝冯氏吐舌头扮鬼脸:“我当然相信娘啦!毕竟娘才是嫁过人的过来人——当年娘没出阁时,见着爹爹,肯定也是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的!这才叫爹爹一见之下眼前一亮:好个贤惠真淑女!继而想方设法的求娶。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动不动让爹爹捶肩捏腿睡脚踏!那样爹爹一准才照面的时候就跑的不见人影啦!”
这话说的大家都是哈哈大笑,冯氏满脸通红的拿了个隐囊砸女儿:“没良心的小东西!好好的教你,你倒揶揄起为娘来了!我不管你了!”
盛惟乔朝盛睡鹤身后一躲,待见他轻舒猿臂把隐囊接住了,才探出头来继续朝冯氏扮鬼脸,又嘻嘻笑着夸盛睡鹤:“究竟还是哥哥好!我要躲爹背后啊,爹一准会让开把我暴露出来,好给娘出气!”
“我的儿,没有办法,毕竟你爹现在三不五时就要给你娘捶肩捏腿,怎么敢当着她的面给你做屏障呢?那样的话你爹我晚上岂不是又得睡脚踏了?”盛兰辞抚了把短髯,对于服侍妻子,一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呵呵的打趣女儿,“所以你此去长安,千万擦亮了眼睛,好好的给自己找个愿意处处护着你的如意郎君才是!不然回头你哥哥也给你娶了嫂子,你娘再要打你,可就当真没人给你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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