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之事对于兄妹俩来说固然惊心动魄,实打实的在生死关头走了趟,但因为上船后两人都没跟其他人讲——盛睡鹤是被气的不想说话;盛惟乔则是满怀善良的考虑到“虽然那只盛睡鹤吹牛但念在兄妹之情的份上我还是不要戳穿他免得他下不了台”,也没多说。
如此众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就是盛惟乔的俩丫鬟绿锦跟绿绮,不放心的爬起来看了看,见她喝完姜汤沐浴更衣之后,神完气足,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让做丫鬟的想表达下关切都无从入手的康健样,也就放心的躺回去等上岛了。
不过虽然如此,到了玳瑁岛,盛睡鹤跟亲自来码头迎接的公孙夙寒暄了几句,一块走到屋子里落座后,还是拉过盛惟乔,让岛上的大夫给把把脉:“女孩儿家身体自来娇弱些,别积了寒而不自知。”
好在大夫把脉的结果是平安无事:“盛小姐一切安好,不曾在体内积寒。”
从上岛起就寸步不离盛惟乔身边、生怕落单之后被公孙夙拖过去追究坟场练胆那会的丢人现眼——公孙应姜见状,赶紧道:“那我带姑姑下去休憩?还是去我住的地方吗?”
公孙夙看出女儿心思,顿时皱了眉,正待开口训斥,但见盛睡鹤摸了摸盛惟乔的脑袋,含笑道:“你们去归置下箱笼也好,大哥,我正有事要同你商议!”
心念转了几转,公孙夙瞪了眼公孙应姜,才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去吧!”
话音方落,旁边一直默默无言的公孙应敦忽然开口道:“姐姐有两年没回来了,岛上路径发生变化怕都不知道,不如我送姐姐和姑姑去安置的地方?”
他这话才说出来,公孙夙跟盛睡鹤都皱了眉,倒不是说不想派人给两个女孩儿带路,而是公孙应敦已经十四岁,去年还被正式确立为少海主,无论年纪还是地位,都不是小孩子了——公孙夙是玳瑁岛之主;盛睡鹤呢即使认祖归宗,从名分上不再属于公孙氏的成员,但盛家跟公孙家长久以来的关系,都注定了盛睡鹤在玳瑁岛的问题上,仍旧拥有相当分量的发言权。
这样的两位长辈要说话,公孙应敦不思在旁端茶倒水的学着点,至少也混个孝顺上进的印象,反而想跟着两位无关紧要的女眷走,公孙夙跟盛睡鹤哪能高兴?
毕竟公孙应姜虽然是公孙夙的亲生女儿,但在岛上也就是生活待遇比较好,根本没有权力;盛惟乔倒是盛兰辞的心肝,只是这位盛家的掌上明珠大事上从不糊涂,是绝对不会在没有盛兰辞授意的情况下贸然蹚浑水的——尤其她跟公孙应敦根本不熟!
即使公孙应敦现在开始讨好她,没有血缘的姑侄俩,就小住的这么点时间积累的感情,哪可能深厚到让盛惟乔为了他为难自己那二十四孝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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