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的时候,大家终于再次回到水榭中时,敖鸾镜的缺席由盛惟乔代为解释:“方才我们围着荷塘散步消食时,敖姐姐感到不大舒服,许是病体未愈,怕我们担心,所以先回去休憩了,托我给大家说声,免得大家担忧!”
——之前敖鸾镜在盛惟乔面前被宣于芝雨说的抱羞而走,其后盛惟乔虽然在盛睡鹤的帮助下听了一回壁脚,但这种事情是不好说出去的,盛惟乔此刻自然还得装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仍旧与敖鸾镜亲亲热热一样,帮她告罪。
因为敖鸾镜之前是公然宣布病倒了的,现在正处盛夏,天气炎热,本来也就不适合她这种身体不舒服的人到处走,所以提前离开也不奇怪,大家关心几句也就是了。
倒是另外一位的缺席,或者说迟到引人注意——盛睡鹤是抱着只花狸猫还席的。
这还没什么,毕竟盛府这花园里珍禽异兽不少,寻常人家养的猫啊狗啊也有。作为盛府公子,他兴致上来抱只猫也不奇怪。
问题是,他脸上、颈项、手背零星的抓伤,让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盛惟乔没事人一样专心喝茶,宣于芝雨在人前继续扮演楚楚可怜,见状面露惊容,却为了低调没有头先发问——徐抱墨自觉跟盛睡鹤认识也有段时间了,还有同往海上的经历,早先他还一心一意想做盛睡鹤的妹夫,尽管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这个念头,但世兄世弟的情谊还是可以保留的,率先起身相迎,关切道:“恒殊弟这是?”
盛睡鹤还没回答,本来伏案吃果子的盛惟妩忽然直起身,两眼放光:“哈哈哈你这只外室子被猫儿抓伤了吧?猫儿干的好!回头奖你一盆鱼!”
众人:“…………!”
“在园子里看到这只猫儿怪可爱的,忍不住上前逗了会。”盛睡鹤神色自若,含笑道,“哪知看起来这么漂亮的猫儿竟凶悍的紧,把我抓了好几次——要不是看她……”
说到这儿,他似乎意有所指的顿了顿,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盛惟乔,这才笑着继续道,“看它娇滴滴的怕当真下手打坏了,不能不让着点,结果倒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了,失仪之处,还请各位莫要见怪!”
众人正被盛惟妩的话弄的下不了台,闻言纷纷接口:“这猫定是散养在园子里,久不近人,故此野了性.子!”
“恒殊表哥这些伤要紧么?要不要先去找大夫瞧瞧?至少抹点外伤的膏药?”
“猫这东西,最是爱娇,发起脾气来,确实胡闹的很。恒殊弟往后还是小心点的好,实在要抓,也遣下人动手,免得自己受伤。”徐抱墨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微妙,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那个“爱猫”的亲爹宁威侯徐子敬了……
但徐抱墨很快打消了这个可笑的联想——他爹那是祖传的惧内,而盛睡鹤至今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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