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课业这个问题,戚氏也认真起来,点头道:“盛大夫这话说的不错!毕竟三年一榜,天下才子,寒窗十年,归根到底图的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帝都到底是汇集了举国菁英的所在,论到文风昌盛跟对眼界的开阔,其他地方都是比不上的。”
“再者现放着三弟这个状元之才,得空也方便指点一二。”
“若是盛家没要紧事情要你那俩兄弟回去,我看也是让他们留下来的好!”
“反正宅子你们家已经买了,要说照应,有你,有徐家,还有王府,也不愁他们留下来会举目无亲。”
“最重要的是,长在长安,对于朝中可能主持春闱的诸臣的喜好、禁忌更方便了解,单这一件,将来中榜的指望就要大很多!”
盛惟乔是知道自己的堂哥堂弟的,盛惟彻或者有这指望,盛惟德是能中个秀才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这会儿还是颔首:“大嫂说的很是,回头我得派人去跟我爹他们说下才好,终归不能耽搁了我兄弟们的前程。”
两人就这个问题再稍微说了两句也就作罢,看看时间快到正午了,戚氏就邀盛惟乔用饭。
午饭之后,虽然戚氏还想留盛惟乔说会话,然而盛惟乔想到之前看到容灵眺摔倒的事情,跟戚氏说了,戚氏嘴上说:“小孩子嘛,摔摔打打,才长的健壮。”
神情却分明有点担心的,盛惟乔看了出来,就坚持告辞了。
这天她还幸亏从王府走的早,因为才回到郡王府,堪堪将外衫脱下,还没换上家常穿的衣裙呢,外头就有丫鬟急急忙忙走进来,禀告道:“宁威侯夫人派了人来,请娘娘速速前往,道是有要事商议!”
盛惟乔听了这话暗吃一惊,忙问:“可知是什么事?”
丫鬟却摇头:“奴婢看传话的那位姐姐的神情,似乎很急的样子,但是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请娘娘尽快过去!”
盛惟乔于是无心更衣了,将才脱下来的外衫穿了回去,冲到铜镜前看了眼,见妆容、钗环都还可以,就转身朝外走:“去看看!”
南氏虽然出身不高,却向来很会做人,对盛惟乔也是真心疼爱。这会儿盛惟乔出阁都还没满月,正经的新婚期间,哪怕容睡鹤这会儿也不在郡王府,按说她也不会轻易打扰的。
如今派了人来,还十万火急的样子,十成十是出大事了。
不过盛惟乔去宁威侯府的路上,也有点疑惑:“爹爹、祖父都在长安啊,侯府那边出了事情,需要帮忙,怎么不是找他们商议,而是催着我过去?”
盛徐两家说是世交,但跟徐家最亲的,肯定还是盛老太爷跟盛兰辞,至于盛惟乔,是受这两位的遗泽,才被徐家当自己人看的。
所以如果徐家有事要找盛家,必然优先找盛老太爷还有盛兰辞才对。
就算是有求于容睡鹤的事情吧,既然这么急,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容睡鹤啊!
到底容睡鹤也是在侯府住过,还跟徐抱墨称兄道弟的,徐家不是没有直接找上他的情分。
“而且这丫鬟只顾催我去侯府,却没说要找密贞,也是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她疑疑惑惑的到了侯府,才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同平常,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人的路上,透着股看不见说不明的肃杀。
到了后堂,盛惟乔正要朝堂内走,却被去喊她的丫鬟给提醒:“娘娘,咱们夫人不在里头,在后院呢!”
盛惟乔道:“后院?在哪?”
那丫鬟目光闪了闪,才小声道:“在……在墨彩庭。”
墨彩庭是徐子敬夫妇入主这座府邸时,就定好了给徐抱墨成亲后住的地方。
去年徐抱墨跟公孙应姜在仓促中举办了婚礼之后,就双双搬了进去。
现在南氏在那里等盛惟乔,不问可知是徐抱墨夫妇出了岔子。
盛惟乔顿时凛然,暗忖:“难道应姜的志向或者是她当初算计徐抱墨的事儿,叫南婶母知道了?”
她没想过是徐抱墨惹的事,因为按照她对徐家的了解,惹事的是徐抱墨的话,他们才不会呼朋引伴……他们只会一块儿挽起袖子,将徐抱墨暴打暴打再暴打!
打到他们认为事情可以揭过为止。
所以十成十是公孙应姜的真面目被揭露了,这才需要惊动自己……话说,这种事情好像也不该立刻喊自己过来?应该找自己祖父商议什么的吧?
这个时候,盛惟乔尽管心里有点忐忑,但总体还是很冷静的。
可是!!!
半晌后,终于抵达墨彩庭的盛惟乔,听完南氏三言两语的交代完事情经过,彻底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