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洗完澡她把干净衣服泡水里了,照旧穿上脏衣服出来。
沈寄顿时有点无语,也不去提醒她了。反正她这几日都会是这样的。
真是儿上考场母担忧啊!
情况直到魏楹八月十五当天赶回来才稍有好转,但是成绩未出魏大娘的紧张还是很难完全放下。
当晚一起在地坝里赏了月回去,魏楹终于把他的打算说出来了。
魏大娘顿时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道:“还要再等三年?”然后就没话了。
魏楹一时也无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娘,咱们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年。如果我贸然去考,恐怕很难取得最好的结果。咱们就让那些人再多猖狂三年。”
魏大娘颓然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而且裴先生也说这样比较好,那就这么办吧。还有一件事,最多再两个月,寄姐就攒够五两银子了,到时候真的让她赎身么?”
“嗯,让她赎吧。”
魏大娘沉吟了一下,“楹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她……”
“没有的事,娘放心好了,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而且,她才多大点?”
沈寄这会儿在自己屋子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可是,故乡是怎么都回不去了的。只有在心底偷偷的想一想亲人。
她趴在窗台上,抬头看着一轮圆月。
此时万籁俱静,只有田间的蛙鸣声阵阵传来,天上除了那轮明月还有无数闪烁的明星。
魏楹听到一声压抑的‘妈妈、爸爸’,好像带了点哭腔。
寄姐在哭?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她成天都是微微笑着的。
“寄姐——”
沈寄的头趴在臂弯里,闻言抬起头,眼睛和鼻头果然有一点红。
“你怎么了?”魏楹摸摸她的头。
“想爹娘。”沈寄含糊的说。
头上那只手顿了一下,然后是一声低不可闻的‘我也想’。
嗯,想他爹吧。听说魏楹很小就没爹了。
此时,魏楹心头涌动的是同病相怜的怜惜。寄姐和他一样,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可怜。
他手里本来拿了一个月饼,便掰成了两半,递了一半给沈寄,“亲人虽然远去,但我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来,吃月饼,你不是总说,食物可以治疗人的伤痛么。”
沈寄接过月饼开始吃。
然后发现自己和魏楹一人吃了一半,合起来就是个团圆了。
团圆就团圆吧。其实在她心底,相处日久还是有些把魏家母子当成亲人了的。
魏楹吃完,伸手揉揉她的头,然后往自己的房间去。
沈寄在他身后龇牙咧嘴的抗议。又揉乱她的头发,很不好梳啊。
魏大娘教沈寄许多土法子保养,用黑芝麻养头发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养得很黑也很密了。而且柔柔顺顺的,摸着很是顺滑。但梳起来却有些麻烦。
不过,她也只敢怒不敢言。
魏楹如今还是她得罪不起的少爷。
乡试的成绩差不多是半个月后出来的。
胡胖子家在华安府有生意。为了他考试的缘故,他家一早就派了人去别苑打扫,魏楹就是借住在他家。
后来干脆胡家全家都过去一起过中秋,顺道等胡胖子的成绩。
所以,他是看到了成绩然后才回来的。
魏楹顺利的考取了举人。十六周岁不到的举人,非常的厉害!
胡胖子落榜了。
就连书院那个上次和魏楹一起考上秀才的王灏这一次也落榜了。
他也算是全县的前十名,居然也落榜,看来还真是不好考啊。
还有胡胖子,家里请了名师开小灶,事前还有针对性的复习备考,也落榜了。
下一次会试,是得在全国名列前茅才能成为进士。
真的是难,怪不得魏楹要停一科准备充分了再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