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男人温和的笑收了收。

即使知道她明天可能不记得了，他依旧对她道，“不要对我谢谢，我们是夫妻，我保护你照顾你是应该的，知道吗？”

“不行，这怎么可以？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陆砚辞不懂：“什么意思？”

都结婚了人还不是他的？

“就是不能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理所应当。”方念初费力的想了想解释道。

“方念初，我不是别人，我是你老公。老公知道吗？你的监护人，你后半生的另一半。”陆砚辞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不是别人。”

“还真是做梦。”女人嘀咕着。

不然怎么有人会说出这种话，跟演电视剧似的。

他的手很暖，方念初就这样握着他的手腕，缓缓闭上了眼。

陆砚辞望着病床上的人，伸出手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

我的。

“爸爸，妈妈没事了吗？”

“应该没事了，待会儿还需要医生叔叔来看一下。”

“对不起爸爸，都是因为我。”

“不怪你......”

“唔~”

女人皱眉，在男人和孩子的声音中醒来。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还飘荡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得救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

陆砚辞眉头微皱着，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他眼里有红血丝，似乎一晚没睡。

方念初坐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好了”

男人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被方念初躲了过去。

“你干什么？”

她的眼里充满了警惕，和昨晚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猫样完全不同。

陆砚辞笑了笑：“脸脏了。”

他说完，强制性摸了摸她的脸。

方念初看向床边的孩子们，“有吗？”

陆念和方深愣住，在陆砚辞悠悠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有”

“谢谢啊”

听到这两个字，正在倒水的男人动作有少许的停顿。

“不谢。”

与方深对视，小男孩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方念初直言：“你哭了很久？”

方深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我。”

“应该的。”

之前那些事，能不能抵消？

这句话，方念初没有问出口，她悄悄在心里记下，然后想着自己还欠他们什么。

哎呀，失忆了真不好，自己对他们做过的坏事，一件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陆砚辞出门接电话，陆念跟了出去，似乎故意为方念初和方深留下空间。

小男孩低头揪着衣服，似乎有些紧张。

“昨晚，是我的错，谢谢你救了我。”

方念初勾唇：“这是我作为妈妈应该做的。”

妈妈？

方深抬起头，之前想把我淹死，现在又救了我。

虽然他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既然救了他，他会报答她的。

“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方深想了一下，“在不伤害爸爸、哥哥还有弟弟妹妹的情况下。”

方念初笑了，还挺警觉。

“不需要，我说了，这是作为妈妈应该做的。”

“要的。”方深一脸严肃。

从她把他们丢进水里后，他就没把方念初当做妈妈了。

而是一个在家里，和爸爸结婚后生下他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