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闻言脸上也颇有些尴尬,他显然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形,他只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道“不过一群刁民,大人们还是先退后,小的这就过去处理。”
丢下这话,那王校尉便骑马上前一步,他只想赶紧驱散了这群刁民,之后赶紧放这位晋王殿下离开漠南。
故而他之后也没多言,只微微一挥手便示意身后的弓箭手放箭。
只可惜他这号令还没发完,另一名士官却突然高声道“慢着!”
那人形如青松,目如朗月,经年在这风沙之地磨砺的青年皮肤已然黝黑,却又透出一种男子的刚毅。
而那人正是久未露面的陈靖淮。
陈靖淮比起那王校尉,显然他的存在更令众人信服,几乎他一发话,原本听了王校尉号令,准备拉弓的弓箭手们闻言只立刻迅速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他们只静静看着陈靖淮与那王校尉,只见陈靖淮引马上前一步。
那王校尉见陈靖淮出来阻拦,此时自然出言发难道“陈校尉,你竟阻拦于我,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晋王若是在咱们这儿出了半点闪失,你我可交代不起。”
陈靖淮闻言,明明是与王校尉说话,他却只对着赵衍桢露出一分不甚恭敬的笑容道“王校尉放心,晋王殿下想来定然不是花架子,他若真是连眼下这点情形都承受不起。那他便不该来这漠南,而该是留在上京的温柔乡里。”
而随着他这话音落下场中气氛更是十分微妙,赵衍桢的眉目跟着沉上了三分,却没有开口回击。
谁也不知道这二人此刻的针锋相对之中,有几分是为了争论,又有几分是怀恨在心的争风吃醋。
毕竟当初明
明是陈靖淮先与那姜相千金订下婚事。
结果这婚事一辗转便黄了,而在这不久之后便传出姜相千金与晋王被赐婚。其中相隔时日不多。
有心人只要稍微一联想便能想到一些横刀夺爱,怀恨在心的情节。
只可惜晋王似乎并不打算接招,陈靖淮便也只能就此作罢,随后他话锋一转“而且这些人可都是我们邕地的子民,一般人听闻上京派人来替他们清除威胁他们的祸患不说夹道欢迎,也断不会有出来阻拦的时候。”
“如此反常之行必有其因,若是一味镇压反而是得不偿失,我想殿下定然也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靖淮说这话时,眼中已暗藏机锋。
那王校尉自然也听出了陈靖淮的用心,他恼声欲骂“你好大的胆子……”
可顾念着后面的人,他到底没能斥骂出声。
而陈靖淮便趁机引马回身对赵衍桢道“殿下堵不如疏,这些小民到底都是我们邕地的子民,咱们与其屠杀自己的子民,倒不如听听这漠南镇的居民们怎么说吧!”
听到这话,赵衍桢还没回话,那王校尉便忽然急匆匆的开口道“殿下,这些人别看着他们都是邕地面貌,但近些时日来,因为两地友好,其中也不乏有通婚往来的,也有经受不住小利诱惑的细作,他们如此来闹,难保不是敌方的帮凶,此事由我处理便好。”
赵衍桢闻言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王校尉。
片刻后他方才开口道“王校尉所言也不无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