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玉扭头对立在自己身后的一个随从道:「出去看看。」
随从连忙往外走,人走到门口,伸出手去开门,还没碰到门,门忽然「砰」的一声从外面让人踹开,打在随从鼻子上,两管鼻血齐刷刷流了下来。
踹门的贺江淮站到一旁,让出了身后的宋绘月,宋绘月打扮的跟大家闺秀似的,一身雪白的狐狸毛,脸上不喜不怒,平静地看了屋里一眼。
她身后一步站着银霄,银霄戴深檐帽,把眉眼遮的严严实实,身形笔挺,腰间带着把长刀,右手按在刀鞘上,不动声色威慑靠近宋绘月的任何人。
在他身后,乌泱泱站满了小弟们,至于胡金玉三人的随从,全让他们打的趴了下去。
李俊领着人拦住楼梯,对着赶来劝架的酒保和掌柜笑的很客气,塞给掌柜一个银袋子:「借贵
宝地办点事,砸坏了东西,我们双倍赔。」
掌柜使眼色让酒保去报官,酒保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刚走到大街上,就让鼻青脸肿的田吉光拦住了去路:「小兄弟,哪里去,我请你去喝一杯。」
燕回酒楼中一片混乱,看热闹和酒楼的人全都被阻拦在一楼,无法上前。
胡金玉猛地站起来,看向宋绘月:「你……你怎么来了?」
他听说宋绘月病的厉害,差不多一个月没有露面,可现在看,倒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并不是个病入膏肓的模样。
她这来势汹汹,是为何?
赵子懿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心中暗暗叫苦:「我才打了田吉光,后手还在去的路上,她怎么就来了?」
他知道胡金玉和榷场有仇,因此特地要陷害胡金玉,可田吉光一个打手,在他眼里还不能算人,不足以让榷场对胡金玉赶尽杀绝——只能算个开胃菜。
黄意惠盯着宋绘月看了片刻,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随后看了看胡金玉,又看了看赵子懿,见这两人都是满脸惊骇,不似作伪,心想莫非榷场也要对黄家落井下石?
她暗道不妙,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思量要如何将此事全过去。
宋绘月走进来,身后的人鱼贯而入,把这一间大阁子挤的水泄不通。
银霄上前搬了一个绣墩放在桌前,扫开桌边放着的一碟菜,给宋绘月倒上一杯干净的热茶。
宋绘月扫了一眼三人,:「三位当家好兴致,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黄意惠只听过宋绘月夺了胡家榷场的事情,知道不能小觑她,便含笑站了起来,执壶要给宋绘月斟酒:「这位想必就是掌管榷场的李大娘子。」
「是,」宋绘月点头,挡住了她的酒壶。
黄意惠收回手,笑道:「我早已经听闻大娘子大名,一直想见,可惜身不由己,直到今天才得见,大娘子果然非同一般,今天是我做东,因为和大娘子不熟,所以没有贸然下帖子,大娘子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的喝上一杯。」
「不必了。」宋绘月摆手,对着身后之人招手。
胡金玉眉头紧皱,不知道宋绘月到底要干什么,然而下一瞬,他就见贺江淮扬起一个有力的巴掌,清脆地抽在了自己脸上。
一个耳光过后,阁子里一片混乱。
胡、赵、黄三人所带的随从,让人打出门去,贺江淮拎着胡金玉从桌子边拖开,扔在地上,连着踩了好几脚,又把他提起来抵在墙上,一拳揍到脸上,打的他眼冒金星,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贺江淮还不放过他,让人架着他,左右开弓,把他扇了个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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