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冬安也进了屋,到了陆辞秋跟前行礼道:“二小姐,十两的棺木没有现成的了,就抬了一口五两的回来,给帐上省了五两。”
“陆辞秋!你欺人太甚!”陆倾城嗷嗷怪叫,拼了命的想从担架上爬起来去撕打陆辞秋,可惜终究是没起来,倒是把身上的伤口又撑开了,衣裳瞬间染了血。
陆倾城气得直哭,陆萧元也没办法再斥责大女儿了,于是他也问陆辞秋:“你为何要如此做?”
陆辞秋没说话,只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知道该自己说话了,正好昨日她被自己儿子骂了,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这会儿就是个机会再骂回去。
于是她将陆倾城设计诓骗常梦茹为奴的事说了出来,还将陆辞秋的那些分析也说了出来。
然后就问他儿子:“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这就是你跟我说能为我陆家成大事的女儿?外头的大事还没成,倒是先在家里头练起来了?还选到了老身头上?昨日你一回来就冲着老身发火,老身就想问问你,哪个当儿子的敢这样跟自己的亲娘说话?”
老夫人气得又抡起手中鸠杖,也不打陆倾城,只管去打陆萧元。心里想着连昨天的憋屈一起打回来,谁让这个当儿子的昨天来埋怨她做娘的。
陆萧元昨天气急败坏说了老夫人几句,过后也没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老太太记了仇。
他实在想说是没有当儿子的跟亲娘这样说话的,但陆辞秋这个当女儿的对他这个爹却做得更过分。
但他不敢说,就只能躲着老太太抡过来的鸠杖,还得时不时地挨上一下,要不然老太太这个火也发不出去。
终于,老夫人打累了,停下来了,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陆萧元:“你说,五两一口的棺材够不够装她云华裳?”
陆萧元还能说什么,只能违心地说:“够。”但说完又补了句,“只是母亲想过没有,因为难民北上的事,华裳过世的消息一直没能送出京城,眼下云家还不知道呢!但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消息也不能一直压着不送。所以这事儿将来云家人肯定要来闹一场,到时候左相府的脸面可就彻底的没了。”
老夫人皱了皱眉,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立即就道:“云家人来了也好,老身正好问问他们,当初说是书香门第,怎的就做起生意来了?还有,他们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女儿就是这样子的?我陆家后宅内斗的这笔帐,老身也要好好跟云家算算!只要他们敢来!”
陆倾城听了这话,气得紧紧握住了拳头,半晌,她抬头看向老夫人,幽幽地说:“我纵是要嫁给六殿下为侧妃,他如今府里也没有正妃进门。祖母怎么就能断定我的路只能走到这里?又是怎么就能断定,六殿下的路也只能走到这里?
祖母就不想想,凡事都有个万一?”
老夫人闻听此言,心里又犯了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