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良心便是羞耻心。”不等李颜希开口,朱钧上前一步,说道:“宋先生是天下大儒,更是读书人的表率,可却对路边的冻死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道这便是宋先生的羞耻心吗?”
“吴王,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本王何时胡搅蛮缠了?你当着本王的面指着本王的先生骂,当本王是吃素的?”朱钧冷声道:“本王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先生教的都记在心里。
正所谓,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宋先生品德优秀,德高望重,却依旧独善其身,并没有将首善发扬光大。
先生与其在大学堂里,捧着书告诉我那些兄弟侄子,什么叫做礼仪仁义耻,倒不如让他们亲自来外面看看。
让他们救济三五个人,亲自将赈济之物,交到灾民的手中。
那绝对比空谈要令人发省。
而本王的先生,视名利金钱如粪土,志存高远,为了灾民,竟愿压上自己的名声。
这才是令人钦佩值得让人学习的大儒。
而不是爱惜羽毛,天天高高在上,当个嘴强王者,却做个行动上的矮子!
况且,剑乃圣者之兵,入圣之手,便是仁慈之兵,入匪类之手,便是伤人伤己的凶器。
宋先生也许学识不浅,但是境界差本王先生多矣!”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引据圣人之言,贬的宋廉脸都绿了。
一旁的李颜希不由的挺直了腰板,心想,“吴王懂我也!”
甚至内心窃喜,原来自己做的事情,竟这般伟大!
“你你你......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你......”宋廉气的浑身发颤。
见状,李颜希收起暗喜,对朱钧道:“吴王殿下,宋学士也是提醒我们不可忘记本心,你不该言辞这般激烈!”
朱钧连忙拱手,道:“先生说的是,但如果他人羞辱先生,学生都无动于衷,那还拜什么师,学什么业!”
李颜希眼中满是欣赏,不由的点头,旋即对宋廉道:“宋学士,赌局既然开始,那你便不能过来干扰我等。
站在外面,便能看到那万两大奖。
朱钧得知朱远章来了,吓了一跳,连忙从二楼下去迎接,刚下楼,朱英雄就蹦到了朱钧的身上,“六叔!”
“哎哟,你这小子怎么也来了!”朱钧连忙抱住了他。
“爷爷说过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臭小子,明明是你求着爷来的!”朱远章哼了一声,又斜睨了朱钧一眼,抬脚便上了楼。
朱钧赶忙跟上,“爹,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您下次过来,提前打声招呼!”
“怎么,咱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朱远章很是随意的坐在了主位上。
朱钧则是给他倒茶,“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全吗?”
朱远章看着朱钧,心里很是受用,这小子,果真比以前有长进了。
李颜希,教的好哇!
“六叔,下面的彩票,我能买一注不?”朱英雄问道。
朱钧一招手,让李吉霸带着朱英雄下去,一旁的杨先也跟了下去。
朱英雄一走,朱远章脸色一沉,“你这孽障,跪下!”
噗通!
朱钧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蒙圈道:“爹,我又怎么了?”
“怎么了?咱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朱远章哼声道:“你堂堂吴王,设赌也就罢了,还做起生意来了。
你让咱的脸往哪儿搁?”
商是贱业,他虽然不抑商,但是皇室子弟经商,说出去多丢人?
“做赌之事父皇也是知道,再说了,做生意怎么了,没有商人流通货物,百姓吃什么,用什么?
朝廷把控盐铁,但百姓总要穿衣,总要出行吧?
奸商是贱,但是商不是,只要不是发国难财,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应该支持!”朱钧道。
“你敢顶撞咱?”朱远章怒视着朱钧,“是不是沈家子这么跟你说的?”
“是又怎么样?”朱钧梗着脖子,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道:“无商不富,无工不强,无农不稳,大宝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