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章现在越看大孙,越喜欢,“行吧,拿去看!”
“谢皇爷爷!”朱英雄跑过去,从王狗儿手里拿过文章,那鬼画符一般的字,的确辣眼睛。
可仔细一看,他就被震住了!
旋即猛地转头看向朱钧,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这不是他的文章。
六叔竟没有写他所教的,反而另辟蹊径,抨击伪仁。
特别是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卑微人物,崛起于微末。
那不就是皇爷爷?
特别是文章末尾,以皇爷爷的经历收尾,呼应主题,简直神了!
“好,写的太好了,这绝对是孙儿近两年来,看到过有关于‘仁’最好的文章!”朱英雄赞扬道。
朱高炙眼珠一转,也凑过来看。
当时就小胖墩给镇住了,脸上满是不敢相信,“这真是六叔能写出来的文章?”
见二人被镇住,其他人也是好奇。
一个个心痒极了。
朱钧再次上前,“父皇,儿臣欲拜师李先生,请父皇首肯!”
朱远章思索了一番,近些日子来,他的确在朱钧身上看到了一丝转变。
也罢,看在大孙的面子上,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准了!”朱远章点点头,看向李颜希,“愚庵,你意如何?”
李颜希拱手道:“臣有话要说!“
“说吧!”朱远章道。
朱钧有些紧张,难道老李不同意?
“吴王殿下昔日浪荡纨绔,非贤王也。
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臣是少数人中愿意给吴王殿下机会的人。
臣今年年过花甲,也有点名声。
幸得陛下信任,召进宫为太子亲王讲解经义。
但臣一生没有徒弟,所以收徒一事,也是谨慎再谨慎。
既怕自己德行浅薄,误人子弟,又怕自己人老眼花,不堪重负。
若入我门下,文章最次,做人最先。
不管你是太子也好,亲王也罢,既入我门,就要受得了罚,挨得了骂!”
小胖墩脸都垮了,嘴里囔囔道:“完了完了,这下亏大发了,我的一千两银子啊,全没了!”
朱钧见他哭丧着脸,捏了捏他的肥脸,从书笈里掏出十两银子丢给他,“呐,这是你押我那一两银子的赔付,回府之后,记得把剩下的九百九十两银子送到我府上来!”
一旁的朱高旭拔腿就想跑,朱钧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抓小鸡仔似的提溜了起来,“你押了两千两,只给了我五十两,还欠我一千九百五十两,明天这个时候不给我银子,我就让你屁股开花!”
朱高旭嗷嗷叫,“忒不要脸了,欺负小孩,皇爷爷都说了,不能再设赌了......”
啪!
朱钧大巴掌再次抽在了朱高旭的屁股蛋上,“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你还想耍赖不成?
父皇是说了不许设赌,但是没说这一次设赌不作数!”
朱高旭干嚎着。
那些人都吞了吞口水,一个个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完了完了。
谁能想到朱疯子竟然力压群雄,一举夺魁。
这下亏大发了。
“其他人都听着了,明天这个时候,本王要看到银子,要不然,本王就拿着赌注,挨家挨户的上门收。”朱钧从书笈里拿出厚厚一叠赌注,活脱脱一个地主老财!
要说难受的,还得是朱镫和朱镗,他们下了两万两银子。
这一下把几年的岁供都亏进去了。
见朱钧朝着自己走来,朱镫撒丫子都跑。
朱镗跑慢了一步,摔了个跟头。
朱钧居高临下得看着他,笑眯眯的道:“我愚蠢的欧豆豆,宵禁前记得把余下的一万九千九百两赌款补上,还有一万两保护费,合计二万九千九百两银子,少一个铜子儿,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朱镗都要哭了,“六,六哥,能不能通融一二,一口气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现在知道叫六哥啦?”朱钧冷笑一声,“记住了,少一个子,我就去找你们母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