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朱钧道:“本王最不喜欢给人画大饼,一向都是奖罚分明。
你替本王本了事,办漂亮了,夸你,是你该得的。
若是你办砸了,也别怪本王严厉。
你是个人才,本王看好你。
况且,这银子,也不纯粹是给你的,还有本王对拱卫司的工作支持。
日后本王还有很多要用到你的地方。
这银子的事情,本王也会写进奏折里,不会让你难做的。”
宋忠要是在拒绝,就把朱钧给得罪了,“谢吴王殿下,卑职恭敬不如从命!”
“以后熟了,都是兄弟,不用拘谨!”朱钧笑着道。
“他们都说吴王忠义,交友从不论身份地位,但凡求到他,有求必应,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宋忠心想,嘴上却道:“卑职何德何能敢于殿下做兄弟,折煞卑职了!”
朱钧却是勾住了他的肩膀,“本王交朋友,从不在意身份年纪,但求一个真心!”
宋忠一连又是几个马屁送上,见外面大雨停歇,这才告辞,抱着沉甸甸的箱子离开。
甚至,朱钧还亲自送他到营门口,营造出一种他特别器重宋忠的样子。
“殿下,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李吉霸道。
“人嘛,总是会有七情六欲的,最直接的就是拿钱砸了,等关系熟捻了,再让他来军中分享经验!”
“他拱卫司的,来分享练兵经验?”李吉霸看不懂了。
“笨,他能把拱卫司上下管的服服帖帖,就是有本事的,到时候把军中小旗、总旗,副把总之类的中层军官叫过来听他传授如何管理人,既让他长了脸,咱们又得了好,还拉近了关系。
到时候在安排一些机灵的人,让他们进入拱卫司学习如何做好一个斥候,这难道不是正当的理由?
他能想到咱们是想安插人手进去?
只要咱们把这边拱卫司的底细摸清楚了,那都是小事。
日后自下而上,有咱们支持,那都是自己人!”
李吉霸幡然醒悟,“殿下英明,微臣拍马不及!”
......
那些年轻的青壮,则是奋力的营救。
哭声,喊声,在昏暗的天日下,歇斯底里又绝望。
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艰难的抓住树干,方才她已经动了胎气,此刻肚子一阵阵的疼痛。
虽然也有幸运的人上了山,但那到底是少数。
更多的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冲走了。
大乡村的村长哭着喊道:“快,快去献报信呐,再不来救命,全完了!”
“老天爷,求求您了,别下了,就算不淹死,也快冻死了!”
“爹,你在哪里,我好怕啊,救救我......”
“救命,快救命呐,凤阳湖彻底溃坝了,大乡村等十几个村子全都被淹了,快救命呐!”雨幕之中,五六个大汉赤着脚朝着凤阳城中跑去。
但是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他们看着焦急万分的大汉,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军爷,救人如救火,人命关天呐,那可是几千条人命!”
那些大汉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您了放我们进去......”
那拦住他们的士兵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可想到上面的命令,心想,今天要是放他们进去,他们可就倒霉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派人去通知!”
“军爷,您别骗我们了,上一次小河村被淹,就没人去救他们,还是我们附近几个村落的人去救的人。”一个汉子道。
“你们也知道,这贼老天不停雨,淮河和长江泛滥的更厉害,人手全都去那边固堤了。
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长江和淮河若是魁拔,整个凤阳,乃至周边几个地方都要遭殃,那可是几十万人。
孰轻孰重,你们分得清楚吗?”
“没人了吗?难道朝廷就不管我们了吗?”一个汉子失魂落魄的道。
“不,还有人,吴王不是在这里练兵吗,咱们要是能求到吴王,就有救!”
话落,几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可那军官却冷声道:“胆敢去冲撞吴王,你们不要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