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烛与我记忆中的一样,她要给拓跋君邕处理伤口,拓跋君邕生硬疏离:“君叙现在如何?”
云烛面色沉静:“不太好,药石无效,我已无能为力!”
我经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元恂忙忙扶住我:“姑姑您切不可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云烛眉头一蹙:“你有孩子了?”
话语落下,抓住我的手腕,蹙起的眉头越来越紧,“中毒的身体脉搏时有时无,不足两个月有余,这个孩子竟然在你体内没有掉,也是奇迹!”
忍着疼痛的心,道:“许是这个孩子跟我有缘,我是他千挑万选的娘亲,他不忍离开我,云烛姑娘,拓跋君叙在哪里?”
云烛瞬间闪过一抹痛心:“你们这两个人,真是让人生厌的很,一个接着一个,让我都回不了南诏!”
我扯出笑:“麻烦云烛姑娘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劳烦你带我先去看他!”
云烛随手从袖笼里掏出一瓶药,丢给了拓跋君邕,带着我转身就进去。
我的心像被人提起来,提起来的人拿着刀,在下面吓着我,只要我一不小心,心就会掉下来被割碎。
满屋子里的药味,就像我曾经在一个假山里闻到的一样,浓重得令人害怕彷徨。
云烛带我边走边道:“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他曾经给你试毒,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是药三分毒,毒药更毒!”
云烛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根本就来不及思量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席慕凉在旁边伺候,看见我了,眼眶红了。
跪在地上对我叩头:“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咬了咬后槽牙,才稳住自己的心神,点头微笑,疲倦的说道:“赶紧起来,不要在地上跪着!”
“奴婢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席慕凉对我哽咽着,从地上起身。
我慢慢的往床榻走去,床上躺的那个人,形若枯木,青丝枯白,搭着薄被外面的手,却是美好如画。
紧闭的双眼,呼吸若有是无。
我的手先触碰到床榻,身体慢慢的挨上去,席慕凉掩面垂泪:“娘娘,皇上一直在念叨您,想要带您回家,想要告诉您,并非他所愿让您离了他身边!”
揪着的心没有因为见到他而放下,而是更加生疼起来,“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他!”
“是!娘娘!”
席慕凉他们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我温热的手摸向拓跋君叙,眼泪涌出眼眶,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我没了你的记忆,你躺在这里,却让我心疼!”
“拓跋君叙,你真是一个傻子,堂堂的一个帝王,为一个女子是什么药?”
“你有那么多手下,你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的人,做这么一个小人物做的事,你真是傻透了,拓跋君叙,你醒过来,你看看我,你看看你为了我这么一个人,做了这样的傻事儿,我还不记得你!值不值得?”
他躺在床上回答不了我,哪怕我的泪水把他的手浸透了,他也回答不了我。
继续往他身边坐去,把他沾满我泪水手,轻轻的压在我的肚子上,“这是你的孩子,没你的记忆,却有你的孩子,真是变成了可笑的一场!”
“拓跋君叙,你能感受到它在跳动吗?你能感受到它牢牢的在我的肚子里,变成云烛姑娘口中的奇迹吗?”
泪水顺着脸颊滚向下额,落在他的手臂上,一颗一颗的都砸出了声响。
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我趴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佛檀香,身上的味道像极了一个虔诚叩拜的佛家徒。
“拓跋君叙,你快醒醒,你不是要见我吗?我来了,一醒过来就能看见我!”
我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直到重复着他在我小腹上手动了,我才坐直身体,惊喜的看着他。
那一双冷长的凤眸亮如星辰,重瞳的眼眸双眼印着四个我,他轻启略带干枯的嘴唇:“阿暖,朕好像听见你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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