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听闻声音,一下子冲了过去,声音哽咽:“父亲,真的是您吗?父亲?”
拓跋君邕探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是,父亲过来带你们回家,赶紧去穿衣裳,跟父亲走!”
下了床穿上鞋,捞起衣服穿上,还把元恂的衣服拿了过去,摇曳的烛火之下,拓跋君邕变得沧桑起来。
浑身充满了死寂,不同于容与身上的血腥味,他身上更多的是弥漫着熬气。
眼神毫无温度,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一眼,点了头:“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们两个离开!”
我刚欲点头,元恂急忙在拽住了他的衣袖:“父亲,姑姑怀了身孕,不易太过劳累,飞檐走壁要不您先带她出去,元恂可以在此进行等候!”
拓跋君邕死寂一般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怔怔的看着我的肚子,半天挤出声音问道:“是君叙的孩子?”
我的手横在小腹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元恂重重的点了点头:“两月不到,那时姑姑还在北魏,是皇叔的孩子,不过姑姑身体虚弱,不宜舟车劳顿,颠沛流离!”
拓跋君邕暮然之间,勾唇一笑,“好,很好,君叙知道定然欢喜,我们走!”
他的那一抹笑,我突然难受起来,却不知道难受什么!
“那姑姑的身体?”元恂仍犹豫不决忧心问道。
拓跋君邕使劲的揉了他的头:“不要紧的,父亲会好好护着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你皇叔唯一的孩子,父亲拼了命的,也让她们周全了!”
我终于察觉了那一抹难受因何而来,拓跋君邕他的那一抹笑是因为拓跋君叙,拓跋君叙现在非常不好。
他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抱着一种欣慰,悲凉的无可奈何。
艰难的开口问道:“拓跋君叙他现在如何了?”
拓跋君邕转身欲走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眼眸之中瞬间再一次被黑暗死寂覆盖,嗓音声音沙哑:“非常不好!”
心被揪了起来,急切的追问:“怎么个不好法?能不能告知于我?”
拓跋君邕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很轻,生怕把我的手腕捏断了一样:“你自己去看吧!”
我所有的神色霎那间敛去,不安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窜,让我的心慌了起来:“他跟着你来了?他现在在西晋?”
拓跋君邕微微额首:“在西晋,在驿馆之中,非常想见你!”
心慌的厉害,“现在就走!”
不再犹豫,就往外奔。
刚出正殿,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拓跋君邕眯起了眼,对元恂道:“慌乱之中,切记护住你姑姑,莫让她受到伤害!”
元恂像极小小英雄:“元恂明白!”
砰一声,月见宫的大门被人踹开,禁卫军高举的火把,为首的是木易言。
容与一身劲装,气势磅礴道:“武安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武安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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