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阳毅都不怎么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昨天的打扮,紧心弹力小背心加大红花沙滩短裤,唯独鞋被朱山花拖掉了。
阳光从窗外投进来,照在阳毅肩上,阳毅才恍然查觉已经天亮了,时间估计已经有六、七点。觉得脸上有痒,抹了一把脸,恍然查觉自己睡着了时似乎哭过。
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那时候刚到西谭,两母子连饭都吃不起,自己也没有哭过。这次却是连惊带怕,醒着时只顾着惶恐,睡着了却流了泪。
“小毅,早饭!”朱山花在外头叫,声音一如即往的清亮充满朝气。
阳毅缓缓站起身来,先是仔细的在镜里察看自己的眼睛。对镜多次,他隐约有些体会控制眼睛变色的技巧,如果他恐惧,眼睛会转白;如果他心情平伏,眼睛就是正常的深蓝带黑的颜色;而如果自己失控,忆起季连云提到的,眼睛似乎就会转红。目前,他就知道这些。
现在,阳毅就对镜缓慢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瞳孔由一层泛白的浅灰转成平常的蓝中带黑的颜色,阳毅才再次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和手肘,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伸出来,这才推门出房。
“你躲房里绣花啊?”朱山花不正经的笑,把稀饭和馒头推到阳毅面前。
阳毅埋下头,默默的吃,生怕眼睛一个不对让朱山花看出什么端倪来。
朱山花有些奇怪阳毅罕见的沉默,儿子是自己养的,什么性格当娘的最清楚。平常的清晨,阳毅会跟自己没大没小的满嘴胡话,不会像这样安静,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让人心生不安。
“儿子。”朱山花道:“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阳毅应了一声,把头埋得更低。
朱山花放下筷子,仔细的看他,又问:“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有。”
“那……功课太费心?”
“没有。”
“儿子,我不是个太细心的妈妈,有时候,我会很粗心,不像那样兰心慧质女人一样会关心人。但是,儿子,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关心爱护任何时候都没有少过。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对妈讲,妈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阳毅眼里突然一热,刹那之间,他有一种冲动,恨不得把什么都对母亲说。所有的幻像,时空的穿梭,自己的变异,心里的惶恐,对未来的不安,还有怕自己和家庭卷起麻烦里的惊惧,他都想从头到尾的说过朱山花听。可最后,阳毅只是把头往碗口埋低了几份,低声道:“妈,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知子莫若母,要真是没有睡好那么简单倒还好了。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当娘的还能不知道?只怕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朱山妈再没了胃口,怔怔的对着桌上的咸菜沉思:以阳毅这样的年纪,会遇上什么天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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