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旁人或许算上捷报吧,可是对刘端来讲,那个捷字,怕是心结的结,劫数的劫。
照这样下去,少则一个月,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那萧元彻便能彻底灭了沈济舟,到时候整个大晋北部,再无萧元彻的敌手了。
那朕的处境岂不更加的艰难了。
呵呵,萧元彻要是进展顺利,还能赶上过年。
他却是过个好年,朕这年过了,还有自在的日子么?
沈济舟啊,沈济舟你真是个废物!至极的废物!
今日晌午过了,本该是睡午觉的时辰,不知为何,刘端却半点睡意都没有,待在殿内又觉得憋闷,去后宫吧......那些妃嫔实在无趣。
还是我那董皇后啊,倾城绝色,蕙质兰心,岂是如今这后宫中的庸脂俗粉可比的。
再说,自己好歹也是天子,总不能白昼宣Yin罢。
实在无事可做,索性刘端又吩咐了何映,将自己的龙椅抬到龙煌殿门前,自己半躺半卧在那里,品品香茗,逗逗怀中的鸟儿。
倒也算打发时辰了。
那刘端无所事事,何映可忙前忙后,小心的伺候着。
刘端逗弄了一会赤羽鸟儿,觉得无趣,稍一松手,那鸟儿扑棱扑棱了翅膀,飞到龙煌殿檐上去了。
刘端心里憋闷,桌上的点心不见动,便是吃茶也是有一口没两口的,显得颇为漫不
经心。
一旁伺候的何映,倒是个即有眼色的人,见刘端如此,这才小心翼翼道:「圣上可是觉得无趣了么?还是心中有什么郁结之事,不得舒畅啊,不如说给奴才听听......」
刘端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何映啊......你这奴才都是有几分眼力......不如朕考考你如何?」
何映闻言,赶紧行礼道:「圣上您还是饶了奴才吧,奴才自幼家境贫苦,上了塾没多久,便不学了,只认些最普通的字罢了......圣上您要考我,我岂不是什么都答不上么?」
刘端摆摆手道:「又不是考你作诗,更不是作文章,作诗,大晋有那个诗酒仙苏凌,作文章有萧家三公子萧思舒,你便是再如何,能胜得过他们去?」
刘端这话虽是在夸赞,但多多少少暗含了些许的讥讽。
何映一笑道:「既如此......那还请圣上试言之。」
刘端似笑非笑道:「何映啊,你跟在朕身边也不算太久,你怎么就看出朕心中郁结不畅了呢?既然你看得出来,倒是说一说,朕到底是为何心中郁结不畅呢?」
何映略加思考,遂毕恭毕敬道:「奴才也是大胆一猜,猜的准不准的,还请圣上赎罪才是!」
刘端摆摆手道:「恕你无罪,大胆说便是!」
何映涨了涨胆子,鼓了鼓勇气,这才稳住心神,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圣上,若是奴才想的不错的话,圣上心中之郁结大体上,无非是三桩事......!」
说着,何映当着刘端的面,缓缓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刘端心中蓦地一动,暗暗称奇道,这何映之前我怎么就没发觉呢,年纪看起来只比我小,不比我大,可是这心思倒是个七窍玲珑的主。
还真就一语中的,被他说中了......
这个人,倒是有趣啊。
想到这里,刘端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似鼓励般的点点头道:「既如此,何映啊,你来说说,朕究竟郁结的是哪三桩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