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午闻言,脸色煞白,死命的摆手摇头道:“没有隐情,没有隐情......”
苏凌朝着杜恒努努嘴。杜恒做出凶狠的样子,一晃朴刀道:“我这刀几天不见血了,今日正好......”
话音未落,那邓午下身档处已然湿了一片,却是吓得尿了裤子。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只噗通瘫倒在地上,嘴里似疯疯癫癫的絮叨着道:“我不想的.......我不想告张神医的......是他们,是邓方他们逼我的.......他们逼我的!”
苏凌和张芷月对视一眼,苏凌缓缓走到他身旁蹲下,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道:“邓午,我知道你是老实人,那邓方势大,你也身不由己,好在事情还有转机,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邓午这才神情稍微恢复,方带了哭腔道:“你......你们不会告诉邓方的对吧。”
苏凌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他的。”
“好......我说我都说......是邓方,昨天邓方告诉我我儿邓宣不久就会死了,让我咬住张神医不放,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张神医头上,还叫我了那套说辞,还说,如果我按他说的做,待我儿死了,便以邓氏家族最高礼仪安葬,我还能有一处大宅子.......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要杀了我,跟我儿一起拉去喂狼啊!”
“果然是邓方搞得鬼!”苏凌低声道。
张芷月忽的转身就走道:“我要去衙门,把事情说清楚!”
苏凌忙一拉她道:“不能去,芷月,这里虽然邓午说了,但邓午言微人轻,根本搬不倒邓方的,弄不好连他也丢了性命,老爷子也救不出来。”
张芷月急的一跺脚道:“那怎么办,我阿爷就不救了么?”
苏凌颇为沉着,又对邓午道:“我问你,你儿子究竟怎么死的?”
邓午一摊手,神情悲凉道:“我也不知道啊,张神医那日去了,开了药,我儿喝了,还好了许多,竟然喝了一大碗粥,可是第二日便大叫翻滚,真就如邓方所言死了......”
苏凌不说话,心中暗自思忖,虽然此时已然知道这是邓方嫁祸张神农,但是邓宣的死因依然是个谜团,如果不查清楚,单凭邓午所言,根本无济于事。
想了想方道:“芷月,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查清邓宣到底怎么死的,只有这样,再和邓午一起去公堂上跟邓方对质,才能救老爷子。”
张芷月这才点了点头。
苏凌又对邓午道:“你儿子可埋了?”
邓午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早些时候郡守派人把我儿的尸体拉回了郡守衙门的停尸房里,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未结案之前,不能入土。”
苏凌眼前一亮,站起身来,又把邓午扶起来道:“邓老伯,我知道你是良善之人,邓宣死得冤,如果我查清邓宣的死因,替你找出真正的凶手,你愿意替我们作证,救张神农么?”
邓午眼神闪烁,挣扎了好久,忽的一抹眼中的泪道:“我也豁出去了,我儿子死了,我在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张神医曾经大恩与我家,我构陷他本就是把良心夹在咯吱窝里才做出来的事,我早后悔了,这位小哥,你放心,到时候我愿意翻供,证明张神医的清白!”
苏凌闻言,朝着邓午一躬,慌得邓午急忙搀扶,苏凌正色道:“如此,多谢邓老伯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儿子白白冤死!”
待送走了邓午,三人站在偏僻之处。张芷月神色凄然,默然不语。
苏凌握住她的手道:“芷月,放心吧,现在就剩最紧要的一环了,只要我们查清邓宣的死因,老爷子定然会平安的。”
“可是,我们怎么查呢?”张芷月有些失落的道。
苏凌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走,我们回郡守衙门?”
杜恒闻言,嘿嘿一笑,舞了舞手中朴刀道:“哈哈,回去要砸监反狱啦,这种事,想想都兴奋。”
苏凌瞪了他一眼道:“说话前,先动动脑子,你一个人,加上我俩,就敢去砸监反狱?你有几个脑袋够他们砍的?”
杜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那回去干嘛?”
“回去,找个人问问。”
“找谁?”
“邓宣!”
杜恒头大如斗,仿佛不相信他听到的话,大声道:“邓宣?他不是死了,你怎么问?”
苏凌朝着张芷月笑笑,张芷月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用意,也稍微放下心来冲他笑了笑。
苏凌一字一顿道:“就是死了,才要找他,死人从来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