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农心中感动,这些嘴质朴的百姓,谁对他们好,心中装着他们,他们便会跟谁站在一起。
张神农缓缓回身,朝着乌泱泱的人潮,缓缓拱了拱手,这才不卑不亢的立在堂下。
不一会儿,邓氏家族族长邓方、吴氏家族族长吴修、齐氏家族族长齐彦趾高气扬的走了出来。
百姓中一片骂声,邓方却充耳不闻,两只老鼠眼睛瞥了一眼如水人潮,哼了一声,站在堂边。倒是吴修和齐彦老脸颇为难堪,不敢正视百姓,将头一低,站在邓方身后。
苏凌心中一动,看来这几大家族果然唯邓方的邓氏家族马首是瞻。
又过了一会儿,原告邓午神情恍惚,低着头,脸色难看的朝着府衙前走来,只是他走的十分缓慢,好像缚着千斤重担,那步子似乎像是往前一步一步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人犯正主一般。
邓午好不容易来到正堂,也不说话,双腿一软,已然先跪在了大堂之上,浑身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
府衙下的人潮又是一阵喧哗。
郡守将那惊堂木拍的啪啪直响,好一会儿才让人群安静下来。
“威武——”两旁衙役一阵呼号,南漳郡府衙正式升堂。
那郡守又一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本郡守邓先,今日便要察查张神农治死邓宣一案,定会保证公允。”
邓先?苏凌冷冷的笑了笑,看来这个郡守也是邓氏家族的人,这下张神农的处境更加不妙了。
邓先一本正经的问道:“邓午,可是你告张神农,治死了你儿子邓宣的么?”
邓午闻言,身体哆嗦的更狠了,看了看邓先,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神情自若,一身正气的张神农,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是......是小人。”
邓先点了点头,转眼看着张神农,厉声道:“张神农,见了本郡守,因何不跪?”
张神农不卑不亢道:“本朝律法,秀才以上者,见官免跪,老朽不才,却是实打实的举人。”
邓先一窒,眼珠转了好久,方道:“好吧,那你便免跪吧,本郡守问你,你可承认是你胡乱医治邓宣,才使他不治身亡的么?”
张神农淡淡冷笑道:“邓大人,此话何出?老朽药方和所用药材,皆在早先时候已然呈给了大人,大人一看便知。”
早有师爷将相关证物递给了邓先,邓先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这才道:“我已差人问过行家,你这药方和药材的确没错,可为何邓宣还是死了呢?你如何解释?”
张神农冷笑道:“这查案子内情的事情,难道不是邓大人手下衙差的本分么?怎么来问老朽呢?”
邓先又是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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