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他们被人控制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想必就是那个西斯迪尔了。
从他们踏进雾凇林的那一刻,甚至更早的时候,他们就被缠上了。西斯迪尔在操纵他们的情绪,限制他们的感官,他们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古尔中校一行人沉不住气,比他们先一步进入雾凇林,现在他们被完全控制,已经失去了自我分辨能力,于是成了对付自己战友的傀儡。
路卡睁开眼,爆发的精神触丝回笼成一束。
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那就好办多了。
他决定先把那个“斯忒诺”找出来。
路卡问普利中校借了几个人,屏蔽了他们周围的精神干扰,朝雾凇林的外围走去。
这一路上,路卡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路吉越抖越厉害,他拍拍他的背:“路吉吉乖,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路吉背脊发僵:“我听到了……就……很、很近了……”
“什么?”
“它、它们……”路吉脸色煞白,指了指不远处的雪地,“就在那边……”
路卡也紧张起来,这孩子平时胆子挺大的,敢跟莱恩顶嘴,拳打|黑豹也是不在话下的,什么东西能把路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路卡往那个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但他并不怀疑路吉的话,他感觉得到,那阵呓语残留的精神力量在这里有痕迹。
这看不见的敌人让他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想放下路吉,自己先过去看看,但路吉赖在他的脖子上死活不松手,两条小短腿拼命向上蹬着不肯沾地,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我不!我不下去!呜呜呜!他们就在下面!路卡哥哥你抱着我!我害怕!”
就在下面?
路卡蓦地福至心灵,地面上看不到,那会不会在地面下?
他与几个步兵商量了下,拿出兵铲,在那块地面铲起了雪。
几铲子下去,倏地溅出一蓬血,把路卡吓了一大跳,可看那几名士兵,竟然好无所觉,还在一铲一铲地往下砸。
“你们……铲到什么了?”
“什么?”士兵一脸茫然。
路卡明白了。
那是对方的精神体。
随着这块雪地被翻开,那几个士兵没反应,身为向导的路卡和身为精神体的路吉却看到了一番令人作呕的画面,这块雾凇林的雪层下,是密密麻麻的蛇群。
蛇群翻扭着身体,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蠕动,像是在试图环绕成一个包围圈,他们翻开的只是包围圈的一小部分,很显然,再挖下去会越来越多。
路卡的脸色也不免发白:“斯忒诺……”
古文明希腊神话里永生不死的蛇发女妖(注:美杜莎的姐姐),以这个名字来给这样的精神体命名,还真是……贴切。
这些蛇攻击性不强,明明该是冬眠的时候,却强打着精神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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