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战场的通道即将开启的时候，慕迟仰头去看正中央那座高耸的塔。

锁天楼中的秘密，大概是没有机会再探寻了。

她曾问过玄鸟，关于晏瞳，青女，涂六六等人。

玄鸟说，他们和他一样，都在这里等候了漫长的时光。

从没有人能够打开锁天楼，是因为从没有一个人具有契合的神魂之力。

直到百里长安推开了黑沉沉的大门的那一刻。

晏瞳等人的目的，其实就是希望能找到神魂契合之人，吸收神魂碎片后，使得原本的神魂能够觉醒。

“神魂觉醒了，那属于我的灵魂呢？”慕迟问道。

玄鸟复杂地看她一眼，实话实说：“一体不容二魂，会被吞灭。”

“意思就是，如果成功的话，”慕迟喃喃道，“我就会变成凤瑾？”

玄鸟点头。

“哈，”慕迟有些嘲讽地轻笑，“那他们有没有问过我们，想不想消失呢？”

没有。

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为了复活凤瑾等人。

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祗把他们当成什么？

一个弱小的人类，或者是一个神魂的载器？

凉薄至此。

也可怜至此。

慕迟不再说什么，转而问：“那么我现在，什么时候会变成凤瑾呢？”

玄鸟想了想，道：“殿下现在的情况似乎很特殊，神魂并没有完全融合，我也不是很清楚。”

稍沉默后，慕迟又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收回了看锁天楼的目光，垂眸不语。

云层被撕裂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照在众人的身上，四周平静而沉寂。

可恍惚之间，玄鸟好像听到了身边的少女低叹一声：“怎么办，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人。”

轻得恍如错觉。

刹那之后，再睁眼，众人已经回到了环断山脉内，甚至位置都没有什么改变。

上古战场的三个月，仿佛南柯一梦。

眨眨眼，慕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苏长绝牵起了手，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阿迟。”

“怎么了？”

他攥住她的手更紧了一些，语气里带着点难言的情愫，“我听说，你说出了上古战场，就和我再无瓜葛，复不相见，嗯？”

慕迟：“……”

似乎，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

可当时，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啊。

慕迟深谙苏长绝的脾性，立刻反驳：“谁说的，我没有。”

“哦，”他稍稍拉长了尾音，指向贺兰蘅，“他说的。”

贺兰蘅：“？？？”

慕迟一脸痛心地道：“贺兰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一边给他使眼色，疯狂暗示，“我从没有这样说过，是不是？”

“行吧行吧，”贺兰蘅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个地都重色轻友，索性展开折扇盖住脸，不再看他们，“都是我说的。”

他叹息一声，看看苏长绝和慕迟，又看了看陈虎和叶灵，最终走到玄鸟身边，“兄弟，咱们俩相依为命吧。”

玄鸟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本在上古战场里一天也见不到多少人，出来随便看几眼就遇到了不少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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