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人才大市场在九十年代是全国最大的人才市场,这天一大早黄健民便来到这里。门要八点半开,可是现在才七点外面就挤满了人。有的还睡在边上角落的地上,显然是昨夜就睡在这里,是些大梦未先醒的人。其它的散落在大门外,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抽烟的,有喝水的,有拿着包子啃的,有在挖鼻屎的,有穿着光鲜的,有蓬头垢面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雅名叫“天涯沦落人”。
门准时开了,人蜂拥而去买门票,门票五块钱一张,人挤人,人推人。什么气味都有,前胸贴着后背,大腿挨着大腿,男男女女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好象谁买到了门票谁就买到了工作似的。有了工作也就可以体面地生活了。黄健民前面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贴的太紧了,身体就有了反映。他心里只骂自己流氓。
草民,这是一群多么可怜的草民,这是一群没有尊严的草民,那年代,全国大下岗哪有那么多工作,全国的下岗人员都孔雀东南飞,可是他们的明天在哪里?这是国家转型中最痛苦和绝望的一群人。当时有个名字叫弱势群体。
黄健民找工作的程式正式启动,一两百个摊位,按他们的要求能投或会收下资料也就一两家。随时可招随时可进的工作倒有,如金融分析师,金融客户经理之类的,这些是没工资光拉人炒股拿提成的。
黄健民瞄准的有跟单员,仓库保管员之类没技术含量的岗位乱投一气,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呵呵,可怜那时他连跟单员是什么都不知道,电脑也没摸过(别笑,那时内地没摸过电脑的人太多了。)只好每天晚上,花五块钱每小时,租一台电脑学打字。这还亏得新来的于洁梦是学过电脑的。每天晚上陪着去,代价是下次出去找客户找她搭档。黄健民只有骗着她,“一定”。
两个月过去了,他的工作连影都没有。面试倒有一些,什么龙岗,凤岗,常平,樟木头。。。。。奔个不停,都是花了钱,劳了心,费了力,没成绩!
一天中午,投了两份资料出去,又没人通知面试,百无聊赖搭上了一个湖南妹。她说是从关外来的,原来在工厂里做质检,想到市里来上班。人也长得不怎么样,两人都百无聊赖。聊着聊着就抱在一起了,光天化日里就在一个屋角接吻。都是饥渴了的,年轻的身体,无望的是未来,现实却仍有太多的需要。他们尽情地索取着。这还不算过份的,过份的还有在人才市场里面就抱着接吻,甚至抵在墙上,下面紧紧顶在一起的,只不过穿着衣服而已。这不是故事,这是真实的事情。
就在生命要走到尽头一样地尽情欢愉时。突然黄健民的BP机响了。他一看是陌生号码,忙遗憾地说可能有面试。和那女孩相互留了BP机号,相约下次联系。便去回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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