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当时固然没有余暇顾的到他,另两人却也没有在混乱和逃窜中查觉到他,乐乐就是发现了,也只在意黄毅辰和黄毅辰最在意的水寒两人,并不会管其他。
人数众多的敌人中,自然有人看见了,但也不过想当然的以为他和普通人一样中弹身亡罢了,因为他倒下后,鲜血立时从趴着朝下的面部漫延出来,很快的,许思远就是趴在自己流出的血泊之中了,这和一枪打死的人实在是没啥区别,而且他是真的要死了。
结果他就像个死人一样在哪儿躺着,竟没谁补他一枪,周围的各种喧嚣,枪声,喊叫声,脚步声,各种碰撞声,断裂声,桌倒椅塌,杯盘倾覆的声音乱七八糟的混成一种怪异的交响乐,在他脑中嗡嗡的响着。
声音就在耳边,但似乎又很遥远,意识仿佛在逐渐离自己而去,在他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中,还能勉强查觉自己伤到了何处。
不行,自己这流血的伤口,从生物学上来说,是擦破了颅内动脉,这种头部的特殊血管,是人体中唯一的由骨头组成的硬血管,一旦破了,不但流血快,而且几乎无法包扎,很可怕的。
幸好不是彻底破碎,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罢了,但血流的还是很快,而且光是头部被冲击碰撞的伤害,就是没有流血的问题也很严重了,这不行,这样下去是要死的。可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办法,别说自己只是生物学家,不是医生,就算是医生,已经不支不倒,也无力自救。
就在一切感官的意识都在消失,到了最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眼中不再收到任何光线,再也没有疼痛,身体也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心中仅存下来的信息,竟是师傅不久前才刚刚教会自己的某些内外武功,其中还夹杂着水寒的修仙功法,要知道水寒所教的东西,本来就分不清严格界限。
在濒死的时候,人的思维速度是特别快的,因此时间过的却是特别的慢,就在这将死未死之间,师傅所传的种种功法,在几百遍,上千遍的不断循环播放之中,竟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白,甚至是很多自己本来没有搞懂的某些东西,都在迎刃而解。
忽然间,许思远感觉到了些什么,但并非是正常人体的任何感官。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经历,这个时候,许思远甚至连自己本身的存在都查觉不到,只是觉得在一个没有光,没有平面,没有高度,一无所有的空间中,存在着一点一点的东西。
虫,许思远感觉到的都是虫,苍蝇,蚂蚁,蜘蛛,马陆,蝼蛄,蠼螋,椿象,皮球虫,突灶螽……等等,还有竹节虫?这可是在城市及人居环境中几乎不会存在的动物啊?怎么在这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