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帝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位喜欢将头梳的油光铮亮,并配上一副金丝眼镜,故作深沉的年轻男子,总想嘲讽两句,斯文败类斯文败类呀。
“原来你真在这里禁足。”陈青郎明知故问道。
陈青帝不痛不痒的嗯了声,神色无恙。
陈青郎推推眼镜,伸手掏出一块真丝手帕,一边擦拭掌心,一边笑着看向陈青帝,“我难得回一趟陈府,这么久不见,你难道不该喊我一声哥?”
“兄弟之间还这么客套做什么。”陈青帝两手插袋,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转身走在前面。
陈青郎也不深究,跟在后面。
其实两人无论气质还是形态,都极为相似,毕竟他们虽然没有血亲关系,但都是陈余生一手培养起来,或多或少在性格方面,有所契合。
“叶天那件事闹的那么大,竟然只有二十天禁足,看来义父还是很疼爱你的。”陈青郎笑道。
陈青帝摸摸鼻子,“现在是二十五天了。”
陈青郎哦了声,想起一事,吩咐随从递交了一张请柬过来,“下个月我开生日宴会,有没有兴趣过去喝一杯?”
陈青帝斜着嘴看了眼举办地点,不咸不淡道,“帝国商厦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你为了过个生日竟然包场三天三夜,果然有钱任性啊。”
陈青郎笑而不语。
随后两人坐在客厅,等陈余生睡醒。
他们一人十指触摸鼻翼正襟危坐,神色恭敬,一人两手相合放于小腹,闭目养神。就这么沉默半个小时,谁也没主动说话。
陈府管家们看的稀奇,一时间都不敢上茶,就这么在外面打量着两人,总觉得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许久陈青郎才主动开口道,“我在江都稳扎稳打近十年,你回来才半年,就要抢我在陈朝立下的汗马功劳,我不答应!”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陈青帝笑,这句话虽然简单,但意思非常明显,管你陈青郎多么光彩夺目,但论及血缘方面,终究是外人,而他才是正统。
“所以?”陈青郎话留一半,眼睛偶有精光闪动。
“陈朝那个位置我坐定了。”陈青帝两手再放于膝盖,神色郑重。
陈青郎再笑,“雄心倒是不看来这十年,你在外面也学到不少东西,以至于说出这种话,依然中气十足。”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想必这场龙虎斗,你是真准备跟我玩到底?”陈青郎起身,背对陈青帝。
陈青帝嘴角挂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希望到时候不会让你失望。”
陈青郎背对陈青帝后,再未转身,他缓缓踱步向前,突然回头,蓦然一笑,“弟弟,你终于长大了,这样我在陈朝也不孤单了。”
“是啊。”陈青帝悠然一叹,佯装愧疚道,“让你寝食难安,确实没功夫去孤单,毕竟指不定哪天我就走到了你前面。”
“不说了,义父看样子一时半会醒不来,我先走一步。”陈青郎脚步加快,直接离开。
陈青帝起身,目光深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