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也走过来帮腔:“文涛的二胡水平很高,否则老师也不会收他为徒。今天是老师大寿的好日子,大家应该高高兴兴才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大家都带上乐器,现场来上一段,给老师助助兴。既然文涛排在第一个,那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王老七十大寿,大家开心就好。”
“这个年轻人二胡还算拉得不错,只是跟文涛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失望在李振涵身体里徘徊,很快变成了愤怒。
他双手死死抓住谢浩然正坐着的那张椅背,死死咬住牙齿,身体与胳膊剧烈颤抖。
周文涛真正是不要脸。
既然输了,就要输得光明磊落。难道当众说出“我输了”三个字就这么困难?比试双方没有赌注,也没有说过“谁输了就必须怎么样”之类的话。
何况,这场比试还是周文涛挑起来的。
事情明摆着:王文明在偏袒他的徒弟。否则,以王文明在二胡方面的造诣,无论如何也不会装傻充愣,轻飘飘说出“合奏”两个字。
李振涵真的很想冲着对面的王文明及其徒子徒孙大吼一句:你们还要不要脸?
可是他不敢。
人活得越久,见过的事情多了,畏惧就多。
王文明毕竟是国家级“曲艺大师”,认识的人多,在文联那边也是挂得上名,响当当的人物。今天到场祝贺的客人,很多是市府和省府的官员,还有商界排得上名次的成功人士。他们共同构成了一张千丝万缕的密集大网,令人望而生畏,成为了挡在王文明身前最严密的保护网。
如果现场翻脸,与王文明作对,自己的下场肯定很糟糕,甚至还有可能丢掉工作。毕竟,群艺馆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谁也不会重用一个“在公开场合冒犯曲艺大师”的人。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与“实力”比较起来,这个世界更加看中的,其实是“资历”。
周文涛拜在王文明门下,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无论今天比试过程中发生了任何事情,那怕他失误,演奏出错,王文明也会用各种冠冕堂皇的话搪塞过去。
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
何况周围还有一大帮王文明的徒子徒孙,周文涛的师兄弟,师姐妹……
我曹尼玛的!
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说说。
就在李振涵心灰意冷,想要叫上谢浩然与陶乐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道炸雷般的咆哮。
“周文涛,你这个废物!输了就输了,还要让你的老师找诸多借口来装模作样,你要不要脸?”
声音非常近,就算不用眼睛看,李振涵也知道是坐在前面椅子上的谢浩然发出。
他显然是早有预谋。嘴里爆发出怒吼的同时,手中琴弓一抖,流畅的乐曲顿时从琴弦上释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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