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荞全当没看到,带着陶竹出门。
吕文荣倒是冷笑了几声,不过也未说旁的。
黎荞陶竹两人来到牛车旁,先把面包和鸡蛋糕塞入车厢,然后两人正要坐上牛车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了吕文荣的喊声:“黎荞,你给我站住!”
黎荞懒得搭理,示意陶竹上车。
吕文荣大怒,一边喊一边冲到了牛车跟前,他站到小乖前面,张开双臂,一副拦车的模样:“你站住!”
“吕公子,有事儿?”
黎荞神色平静的看向他。
“你把你手里的鲜牛乳面包转给我,我付你三倍银子。”吕文荣朝着黎荞勾了勾手指。
黎荞被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态度给逗乐了:“买东西讲究的是先来后到。你想买,下次早些来。”
“还有,我不缺银子。”
说罢,他往前走了两步,亲自去牵牛车的缰绳,准备离开。
吕文荣见状,眼珠子一转,然后脸上涌出幸灾乐祸:“跑这么快干什么?是怕我嘲笑你么?不过,这的确让老子乐了很久,你堂堂状元郎竟是不能生孩子,真是笑死人了。”
黎荞:“……”
黎大山:“?”
陶竹:“?”
他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吕文荣,你说什么?”
“我说你冤枉啊!明明是黎荞自己不能生孩子,结果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是你这个男人不能生,好在公道自在人心,你身上的冤屈可以洗脱了。”
吕文荣说着对陶竹露出了同情之色:“你虽长的像男人,但也不至于嫁给一个真太监,这辈子断子绝孙,唉,你太惨了。”
陶竹:“……”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吕文荣竟然敢这样骂黎荞!
他薄唇抿的很紧,想也不想的朝着吕文荣冲去,欠打!
黎荞也沉了脸,他一把夺过黎大山手里的鞭子,然后朝着吕文荣抽去:“本官能不能生孩子,管你吕文荣屁事。”
鞭子杆是竹子做的,足足有两米长,落在吕文荣肩膀上,疼的吕文荣登时惨叫出声。
吕文荣万万没想到黎荞竟然敢对他动手,他根本没有跑的意识,只是大叫:“你个乡巴佬敢打……嘶!”
他的话未完,黎荞的手里的鞭子杆又落到他身上了。
这一次,鞭子杆落的又密集又迅捷,疼的吕文荣再也不敢放狠话,转身便跑。
黎荞紧走两步,一脚踹到了吕文荣腰部。
吕文荣被踹的身子往前猛冲,当着满大街行人的面,摔了狗吃屎。
腰部传来针扎一般的疼,吕文荣趴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想张口骂黎荞,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吕文荣的跟班瞧着这一幕,吓傻了。
吕文荣身为英国公长孙,五皇子的大舅哥,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罪!
“你、你你你惨了黎荞!英国公的怒火,五皇子妃的怒火,一定会把你烧死,你、你等着被革职吧,不,你等着蹲大牢吧!”
“就是,你等着蹲大牢吧黎荞!”
几个跟班虽然有些怕,但还是大着胆子冲着黎荞喊道。
黎荞想也不想,拎着鞭子便朝他们几人走去。
这几人见状,吓的转身便跑。
但就在此时,黎荞身后传来了黎大山的声音:“竹叔,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黎荞闻言,赶紧转过身子。
入目的是陶竹昏倒在黎大山怀里的场景,黎大山急的快哭了:“小叔!竹叔被那个吕文荣吓晕了!”
黎荞:“!”
他立马冲向了陶竹:“咱们去医馆。”
他虽然看了不少医书,上辈子时也懂一些医学常识,但突然晕倒这种症状,肯定得找大夫。
几步来到陶竹跟前,他抱起陶竹就往西边走。
皇家点心铺在城东,这里是贵人区,各种店铺都很齐全,在距离皇家点心铺西边百米外就有一医馆。
黎荞抱着陶竹,一路跑着直奔医馆。
随着他的跑动,陶竹在他怀里一颠一颠的,颠得陶竹不由自主就想皱眉。
但不能皱眉,陶竹谨记着自己此时的状态,他这会儿正“晕”着呢。
虽然吕文荣该打,但黎荞打人一向很重,可别把真把吕文荣给打坏了。
他装出晕倒的模样,应该能给黎荞增加一点卖惨的筹码吧……
正胡思乱想着,黎荞已经冲到了医馆。
“大夫,大夫!快给我夫郎瞧瞧,他晕倒了!”
这医馆挺小,柜台外只放着一张桌子供人休息。柜台内也只有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见黎荞急慌慌的,立马放下手里的医书,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黎荞身上穿的可是官服!
黎荞在桌子旁坐下,他把陶竹放到他腿上,急急的对老大夫道:“大夫,我夫郎身子一直都很好,可刚才突然晕倒了,你快给他看看!”
“大人别急。”老大夫并不认识黎荞,他把手放到陶竹手腕上给陶竹诊脉。
片刻之后,他已经有些花白的眉毛拧起来了。
黎荞心中一紧,忙问:“大夫,我夫郎他……”
陶竹也被黎荞这小心翼翼又担忧的语气吓了一跳,不会吧,他身子一直很好啊。
下一秒,老大夫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大人,若老头子没诊错,那您夫郎应是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陶竹:“?”
他猛的睁开了水眸,啥?
黎荞盯着老大夫伸出的三根手指,已经傻了。
竹哥儿怀孕了?
而且已经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