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的另一边。风临国的太子府邸中。明月站在雪地里。怎奈何,雪意寒凉,冰冷了几世千年的轮回。
她声声哀怨,剔去心中的那份豪放与淡然。伤情,流失。繁花,落荆,潮水,退去。繁华消落成颗颗泛黄泪珠,是凋零,还是早已冰凉的心。
韩良,又下雪了,你是不是与她一样,也看着这雪!泪水浸湿了回忆的道路,忧郁充溢着半生的流离,痛苦散落在漫天的雪花里。
于天悄悄的站在她的身后许久了。一直沒有说话,陪着她就是整个上午。
很快便到了除夕夜,今年的除夕之夜,似乎不像往日那般热闹,整个后宫似乎都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忧伤。宫里的人差不多都有守岁的习惯。
今夜,雪“噗磴,噗磴”打在窗格之上,萋萋被安置在乐清苑内,身旁有一个伺候她胡宫女,可自从她与韩良回宫以后,就再也沒有见过他了,这几日她问的最多胡那一句便是:皇上在哪?皇上为什么还不來?
可都未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韩夜,温了一壶酒,与兄弟们在一同吃酒,看着大家说笑,他怎么衣打不起精神來,一壶一壶酒灌进肚子里,愿把自己灌醉后,脑子里把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忘的干干净净!
她怎么会死?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就那么身染恶疾,病痛的死去?他抬头望着窗外,风雪里怎么会有月亮?
延华殿里一屋子的主子奴才齐聚一堂,说笑着守岁。可韩良的突然到來,到让延华殿一屋子胡人不知该是悲是喜了。
素云连忙伺候身染雪花的韩良进屋,将火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一些,刚才还一屋的欢声笑语在他到的此刻旮然而止。奴才们也纷纷退下了,连慧婕妤都认为自己有些多余,行了礼便退去。
屋中只剩下了素云,洛川,还有香菱。
洛川简单的熟悉一翻,接见了韩良,坐在一旁的秀墩上,只见韩良正襟危坐在宝椅上半晌不说话,过了良久,韩良清了清嗓子,说道:“洛川,从前你最暖心,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洛川眉心的痣带着一股幽幽哀伤,额前的刘海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梳在了发髻上,她一脸病态,咳嗽一声儿才道:“皇上,臣妾恨你,怨你。”
“朕知道,你怪朕!”韩良盯了一眼素云,素云会意的带着香菱退下,此刻房中只有洛川与他二人了。
洛川看着素云离去,才道:“皇上,为何你沒有将明月姐姐带回來,她怎么会身染恶疾离去?皇上,你告诉臣妾她去哪儿了?她沒有死,臣妾知道,她一定活在某个地方!”
他深沉的眸子,垂下的眼睑,他的脸色也极为的不好,他道:“你说的沒错,她沒死,她活在一个地方。”
他看着与明月相似的洛川,何曾即时,她连神情都与明月有些相符了,可终究也只是相似,到底还不是她。
洛川一喜,道:“臣妾知道,臣妾日日夜夜祷告着,这一个月來,臣妾都不会相信姐姐会死。皇上,你告诉姐姐,她在哪里?皇上,你去将姐姐带回來好不好!”
“皇上!你说话啊!”洛川跪在韩良的身前,祈求的说道。
“洛川,朕给她自由,便不会再禁锢她了!”他叹息的说着。
洛川沙哑的嗓子,流泪说:”自由?皇上给她自由?“洛川望着窗外的天空,自由何曾不是也是她想拥有的。或许对于姐姐來说,宫外回是一个很好的栖身之所。
“沒事,只要知道姐姐还活着就好!”洛川捂着脸,跪在佛像前哽咽的说着,“皇上,云儿是姐姐与您的孩子!“
此言一处,韩良大跌眼镜,一个疾步來到洛川身边,一把将她拉起來,质问说着:”你刚才说什么?“一直以來,都觉得云儿与明月有太多神似之处,可今日洛川一言,却让他如雷贯顶!
洛川看着镇静的韩良,又哭又笑,说道:”就在皇上当年废掉姐姐后位之时,姐姐便有了身孕,皇上,你知道,姐姐忍辱负重,倍受欺辱,才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可又不能告诉你!当年箐妃受云妃陷害,肚子里的胎儿早已夭折,箐妃的孩子,就是姐姐所生,姐姐用自己的孩子换走了箐妃的死胎!姐姐只为给云儿一个安稳的人生,不求立储,只愿他平安便好!“
洛川索性将一切实情说了出來,看着韩良不可置疑的双目,久久沒有缓过气來,又道:”皇上,你害得姐姐好苦!“
他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而这一切她都只字不提,默默承受着,他失心的说道:”不告诉朕,怕是朕想着这孩子的血统有天启国一半,将他扼杀吧。“
他一拳打在一旁的红木桌子上,道:”明月,你为何要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