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明显,赵唯在说谎。
或者……有所隐瞒。
那些被他隐瞒的信息才是列车上的人敢对花霁云肆意欺凌的根源。
而这,段续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能让他们那样肆无忌惮的行事,可能的理由不少,但段续愿意去相信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知道,花霁云无法伤害他们。
这是第一个逻辑不通之处。
而第二个,是这个山村里的事。
高览告诉了所有人那个故事,在阿云的奶奶处,段续也从侧面得到了印证。
前一个死者谢华本来是个一穷二白的孤儿,但他在去了一趟城里之后,带回了一笔钱,并用那笔钱承包下了后山橘子林。
乍一看,这个逻辑没什么问题,再联系到之前得到的,村里人有意出售村中最古老那棵槐树的信息,似乎就更能印证谢华是带着卖槐树的消息去城里,才获得了一笔财富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刚才段续仔细地看过,后山橘子林并不小,那么大一片山林要想承包下来,需要的不可能只是一笔小钱。
一个要出售槐树的消息就能卖出那么大一笔钱?
不可能。
就像阿云的奶奶说的那样,城里人可不是傻子,谢华一定是拿出了近似价值的东西,才能换回那么大一笔财富。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
他去哪儿了?
花霁云紧跟着段续的脚步,往村子里赶。
但她很快就被段续甩掉了。
不,花霁云发现,她并不是被甩掉了。
而是……迷路了。
树……好多的树,而且全是槐树……
它们高矮类似,粗细统一,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村子的附近,有这么大一片槐树林吗?
这个想法在花霁云的脑海中出现。
她仰起头,透过叶缝看向刚出来的太阳,辨认出了方向。
反了?
明明是在往村子的方向走,但距离村子却越来越远。
是不小心走错了吗?
花霁云看向密密麻麻的枝叶间,她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走错路。
就在这时,花霁云忽然看到前面路过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陈新岳吗?
花霁云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了树干后。
陈新岳似乎感觉到了目光,猛然回过头看向花霁云所在的方向。
花霁云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然而陈新岳好像发现了什么,竟是完全调转了方向,一步步地朝花霁云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花霁云的嘴唇也越咬越紧。
“是你呀……”
陈新岳忽然从树干后探出头,声音在花霁云耳边响起。
花霁云的脖子处起了些鸡皮疙瘩,赶紧躲开了他。
陈新岳浑身都已经汗湿了,他盯着花霁云,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花霁云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我?”陈新岳扭着头,神情怪异地盯着花霁云,“你……看不起我?”
“还是说,你以为自己有了靠山?”
“嘻嘻……嘿……”
他怪笑着,忽然将手伸入怀中,似乎要往外掏什么东西。
“对了,我的结是一顶帽子,按理说……帽子无法成为凶器,但……它不同。”
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出现在他手上。
“这顶帽子的主人,用它捂死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家五口人,它现在……好像又想杀人了……”
陈新岳期待地看着花霁云,他迫不及待地想从她稚嫩的脸上,看到恐惧绝望的神情。
然而……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