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同卫静姝上了药,怕碰到她伤口,并未同她着衣裳。
卫静姝起身,觉得周身凉凉的,这才看得一眼,只当李君澈兽性发作,连她受伤都不放过,不由得,气得小脸儿通红。
她这脑回路,相当的清奇,李君澈都被她气笑了,伸手往她脑袋上拍一下:“你这脑袋一天到晚的尽想这些龌蹉事儿。”
卫静姝揪着锦被,瞪着眼儿看他,虽是甚个都未说,可那眸中仿似在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李君澈叫她瞧得满身的不自在,轻咳一声,起身替她将软缎的寝衣捧过来。
“你身子虚,今儿先吃点粥水,明儿再叫厨下整治些好克化的来。”
说着将衣衫抖开来:“是为夫伺候你,还是你自个来?”
卫静姝眨巴着眼儿,没说话,她倒是不要脸的想叫李君澈伺候,可一想到身上那许多伤,铁定不甚好看的,半响才有些气恼的拒绝:“让忍冬进来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这小脾气来得有点突然,李君澈也难知其心中所想,又想着自个是男子,未免不知轻重弄疼她,便也当真唤忍冬进屋伺候她着衣裳。
忍冬伺候卫静姝着了衣裳,又捧了放得温热的小米粥伺候她用下,隔得半个钟复又将熬好的药送进来。
卫静姝倒也不怕苦,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昂头便喝下,不多时就泛起了困意。
叫忍冬扶着躺了下来,这才慵懒的问起李君澈来。
“世子爷往璟国公府去了。”说起李君澈,忍冬便对这位姑爷有了刮目相看的意思。
世人皆知李君澈风流名声在外,后院莺莺燕燕不计其数。
可若非亲眼相见,也难以想象这位满身风流债的世子爷对自家姑娘体贴有加,凡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先头赐婚圣旨下来,她还替自家姑娘觉得不值,璟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也不差,嫁给身在京都当质子的李世子,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如今倒好,这脸儿打得啪啪响,都恨不得自家未来的夫婿就照李君澈这般挑。
卫静姝原先还困意难忍,听得忍冬说李君澈往璟国公府去了,这才想起白日里头国公府出了白事,心里一急,猛的坐起身来扯着伤口痛得龇牙裂目。
忍冬忙扶了一把:“世子妃快躺下,世子爷说了,让您好生养伤,别的事儿都有他呢。”
卫静姝出得一身冷汗,到底扛不住又躺了下去,只蹙着眉头问:“国公府怎么回事,报丧的只怕早来了,到底是谁去了?”
“是国公夫人。”
佟氏嫁进卫家几十年了,打从她婆母还在世时,她便在卫家说一不二,哪曾晓得临到头来,却栽在自个培养出来的玩意手里。
杨氏一门心思的想让卫静嫦和离,美名其曰心疼女儿,可这蹩脚的由头骗骗别个倒还可以,哪儿就真能将佟氏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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