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便一直晓得自个同李君澈若要真个在一起,必然要经历许多阻碍,除了礼仪仁孝之外,还有许多阻碍事关朝政。
李君澈在她心里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她相信李君澈能将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好,不叫她操半点心思,只等着出嫁那日。
可到得如今,她才悔悟自个不思进取,日日混迹在这深闺之中,无权势无谋略,没有本事帮李君澈分担些许,如若不然,事情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卫仁在一览居小坐半刻钟,却甚个都未问道,眼见时辰不早了,这才被余氏催促着回去。
夫妻二人几个月未见,也有好些话要说,余氏亲自挽了衣袖伺候卫仁沐浴,一边同他打香胰子,一边问他:“静姝可说了些甚个?”
又叹:“她这模样好些时日了,我虽瞧着心疼却也不敢心软,她的亲事我已经同娴妃娘娘商议好了,原本是想等你回来便过礼,可你耽误些时日,便只能挪到年后了。”
卫仁将整个人泡在水里,也跟着叹口气,神色再不复方才那般,问道:“你信中所说之人,究竟是哪家的?”
余氏手上动作一顿,道:“雍靖王家的。”
卫仁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水花四溅:“什么?雍靖王府的?”
李君澈这人将自个同卫静姝那点事儿瞒得死紧,若非卫静姝自个求到卫静妍跟前,谁也想不到。
余氏当时听得卫静妍说来,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来,压根不信这二人何时深交的,后头细想一回,便又思及从云州到京都的路上,卫静姝消失一月有余的那些日子,便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便提着刀将李君澈剁得稀巴烂。
她生怕卫静姝吃了亏,叫李君澈玷污了,才叫这傻姑娘死心塌地的,她想问,可这些事关闺房之事,又哪儿问得出口。
便是这些担心,她也不敢跟卫仁提及,只压在心里跟烂陈谷似得。
卫仁也叫雍靖王府几个字震得怔愣半响,最后颓废得往水里猛一坐,水花又溢出沐桶外。
雍靖王两个儿子,大的在京都为世子,虽未婚妻不曾过门,可后院座无虚席;小的十月中旬才成的亲,夫妻两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卫仁蹙着眉头一想,名声不大好的,便只得李君澈,一时间捶胸顿足,又气又急的。
他倒不是觉得卫静姝嫁给李君澈便是毁了一生,而是觉得,李君澈这摊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搞。
李君澈幼年便来了京都当质子,到得这个岁数还活得好好的,想来也不是无脑的孬种,卫静姝瞧中他倒也算有几分眼光。
主要原因还是李君澈的真心如何,其次便是雍靖王乐不乐意接受卫家女做儿媳,再次是那传闻中的未来世子妃占了正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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