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多了,选择的条件也多,有不懂的地方,家中就有大儒长辈,直接请教就行了,所以自古寒门难出贵子。
不是出不了,而是很难。
就跟现代一样,两个农民父母,小学六年级的数学都不会,怎么回答孩子的问题。
补课,这就更难了,父母文化程度低,除非是做生意的,不然种地为生,或者在工厂上班,那点工资只都维持日常花销,哪有那个闲钱给孩子补课。
所以,差距一直都在,大学教授的儿子,不会去工地扛水泥。
银行行长的儿子,也不怕贷不到贷款。
古往今来,江南之地,一直有才子的说法。
可那些才子,又有几个成了大儒,绝大多数所谓的才子,连进士都考不中,一辈子就在举人上徘徊。
王旭一报家门,在场的人看向他,目光中便带了轻视。
王旭对此并不在意,他跟这些人的差距不在世家,而在时间。
今日看不起他的人,十年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递拜帖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人看不上他,他还看不上这些人呢,要不是还能废物利用一下,王旭根本不会来醉阳楼。
“王旭,你还记得我吗?六年前,薛大儒带着你游西湖,我们曾在西湖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二叔公在作画,让你即兴赋诗,你写了一首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让我二叔公赞叹你诗书双绝。”
人群中,有一人站出来,主动找上了王旭。
王旭看了这人许久,六年前他才11岁,又只有一面之缘,这人不说话他都没敢认。
“你是闵辉,闵道子宗师的侄孙!”
王旭回想了很久,闵道子是老师临行前,带他拜访的画道宗师。
当时在闵道子身边,是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童,好似还邀请他一起去河里摸虾着。
他毕竟不是小孩子,对下水摸虾不感兴趣,也不想陪熊孩子玩,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哈哈,我说看你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
闵辉哈哈笑着,笑到后面话锋一转,又道:“这些年来,我二叔公一直在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少年,未来一定会取得很大成就。认真说,我不服气,当年你即兴赋诗,赢得了我二叔公的称赞,今日要是还能即兴赋诗一首,我才算服你。”
听到闵辉的话,在场的众人来了兴趣,一个个跃跃欲试。
他们都是江南之地,各大家族中的弟子,自问才学都是不差,只是家族习惯低调,才没有传出很大风头。
江南四大才子,一直名声在外,王旭作为四大才子中,含金量最高的一位,他们不是没有暗中比较过。
虽然说,王旭的光环是有点耀眼,可服气是不会服气的。
毕竟,诗词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文章,是治国之策。
他们可不信,自己在文章与治国上会不如别人,对一直大出风头的王旭,还真不怎么喜欢。
“我这有笔墨纸砚,人人都说你是诗才,我们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么神。”
有不怕事大的人,拿来了笔墨纸砚,亲自给王旭铺开,想要看他当众出丑。
诗词哪是那么好写的,被人称为才高八斗,七步能诗的曹子建,也不可能次次都写出名篇来。
有人已经想好了,只要王旭写不出来,就亲自下场,与他斗一斗文章与治国之策。
到时候也让人看看,所谓的江南四大才子,还不如他们这群世家大族中的纨绔子弟,跟世家大族内的深水相比,所谓的才子不过是笑料罢了。
“有意思,我的诗词与书法,称赞过的大儒都不止一位,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不服我!”
王旭拿起毛笔,没有第一时间书写,反而笑道:“输了,我英明扫地,赢了,却没有任何好处,这样可不行。不如我们打赌,如果我的诗词写得好,你们挑不出毛病来,你们要联合起来,一起请我喝顿酒。写的不好,我逢人便说,四大才子欺世盗名,都是一群花架子,你们看如何?”
众人一听,输了请一顿酒,好似没什么损失,齐声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王旭笑了,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这群人凭什么跟他斗。
难道说,就凭他们出自世家大族,有个好爹,有个好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