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些年销声匿迹,仿若明德帝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其实在近来“神迹”出现之后,许多人都忍不住猜测,常氏一族忽然举家离开京都,后来消失不见,可能是全族都出了事。
至于为何出事,动手的又是谁,他们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回陛下,臣等是想请您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是常家人,如此才好询问其他事情。”
既然以世家大臣为首,索性后面的话也都让他来说。
“他们现在……在何处?”明德帝询问道。
“若陛下同意,臣等可以将人带入宫中,让陛下来见。”
“嗯?”明德帝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臣等瞧着您的气色不好,您也确实因为身体之故没上早朝,既如此,当然不能折腾您的龙体,挑上一两个人带进宫来给您看,不是最合适的吗?”
世家大臣笑着问道。
“也是。”明德帝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那就尽快带来让人看吧,朕也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栖凤宫。
“娘娘。”予棋从殿外进来,冲着谢姮行礼,“陛下要见常氏一族的人。”
“那几位大臣会想办法将人给保护好的,不需要咱们担心。再者,既然有人出动了常氏族人,必定也是考虑好了。”
谢姮靠在美人椅上,手中拿着才收到的信。
自从出现了这种种事情后,盯着栖凤宫的眼睛越来越少。
从前她就会跟谢雁归通信,只是前段时间稍微注意一些,近来又可以同过去一样。
谢姮是知道分寸的,信上能有什么消息,又不能说什么,她把握得更好。
其实就算书信落到明德帝手里,他看上一遍,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有些东西,明德帝是看不懂的,他找人解读也没用。
“想来黔南如今的情况并不好,希望那孩子回来的时候,不要再是一身旧伤了。”
谢雁归素来是报喜不报忧,可正因如此,她越是遇到事情,信上说的好事也就越多。
她想着要哄谢姮开口,到底是当局者迷。
“娘娘别太担心,听闻陆尚书催促了各部,要尽快将黔南所需都送过去,将士们也必须兼程赶路,抵达黔南。”予棋劝慰道。
“话是这么说,但凡那群人不是阳奉阴违,这时候已经在黔南了。”
谢姮摇了摇头,她被困在宫中,又离黔南太远,想要伸手实在困难。
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去查一查,都是谁在暗处使绊子,给他们长长教训,不必担心会被陛下知道,让他知道也无妨。”
从前两人能够对着演戏,可在云澜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所横亘的,已彻底被摊开。
“是。”予棋再度应声,“娘娘,那些常氏族人是殿下安排的吗?”
“未必完全是他,但肯定有他的手笔。”周谨身边就有常氏族人,当年喂他吃下药的,也正是常家人。
好在,那些想要将他掌控在手里的常家人,没一个得逞的,反而被他给拿捏了。
这次事情中出现的是常家的一些老人,恐怕是早就隐于暗处的,所以才说未必完全是周谨。
谢姮端起茶盏,宽大的衣袖向下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串石榴石,她喝了口茶,目光落在石榴石上,唇边浮起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