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安阳忽然惊呼一声,从桌前起身,来到谢雁归身旁。
谢雁归转头,茫然地看向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流着血。
「予书!予书快来!」扶着谢雁归坐好,安阳起身打开屋门,冲着门外大声喊着。
立刻就有人去报知予书。
谢雁归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她听不清安阳在说什么,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想要凑近些。
可就在这一刻,重新凝结的那口郁气随着她喉间的腥甜,一起涌了出来。
谢雁归的那口血,正吐在回身想扶住她的安阳身上,她听到了安阳的惊叫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予书进到屋中时,安阳正强作镇定地将谢雁归安置在床上。
在看到安阳身上的血迹后,她赶忙上前询问,「郡主怎么了?」
「不是我的血,是雁归的,她忽然就吐血了!」见到予书,安阳似乎瞧见了主心骨,声音有些哽咽。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声音稳下来,免得予书听不清她的话。
「郡主莫怕,有我在呢。」拍了拍安阳的肩膀,予书上前去为谢雁归诊脉,「郡主,请将我的药箱拿过来。」
安阳木木的答应一声,站在原地脚步未动。
「就在书桌那边的小几上。」予书再度说道,她并没有催促,她相信安阳可以的。
果然,得到了明确的指示后,安阳快速去到书桌旁,拎来药箱,打开放到予书身旁。
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后,予书从其中取出银针,为谢雁归施针。
「郡主莫怕,姑娘这是怒火攻心所致,那口血吐出来也就没事了。」将银针刺/入/穴位,予书温声宽慰道。
「真的?」安阳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太放心。
「我们姑娘的事,我岂会骗您?一会儿我去给您取一身衣裳过来……」
「若谁问起,就说是我身子不适,才急声唤你来。」不等予书说完,就被安阳打断,「这血也说是我的,万不能让人知道雁归的事。」
予书笑着点头,「是,就按照您说的办。」
取下银针后,予书亲自去准备汤药,在此之前,她给安阳送来了更换的衣裳。
换好衣裳后,安阳坐在谢雁归刚才的椅子上,看向桌上的书稿。
她发现了字迹的变化,也看到了那行标注以及谢夫人的师弟所记录下来的一切。
「难怪雁归会气急攻心。」她低声轻喃,目光落在那行「那如山一般的尸骸中,百姓们找到了师姐的四个儿子,他们的身上无一处完好,手中仍紧握着兵器。」之上。
她不曾见过谢怀安的尸身,如今,她知道了他的死状。
为了防止书稿被其他人看到,安阳将书稿仔细收好,全部放回到匣子中。
她将匣子放到谢雁归的枕侧,坐下来等着她苏醒。
——
处理了沈舟的事情后,沈怀亦来到谢雁归的住处,予书正在熬药,是才回来的纪徵将他带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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