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事办的有后遗症,针对性太明显了。”黄安山道,“县委高书记认为是故意纵火,与焚烧秸秆的性质完全不同,所以暂时不予处理,等县公安局的调查结果。”
“那怎么办?”房茗茗的声音有点惊慌,可能是听到公安局介入的消息了。
“你不要慌,没有人知道是你干的,公安局也查不出来,让林哲宇再蹦达几天吧,王县长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你放镇定点,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对话就到这里了,很显然,这是黄莺录下来的,可能是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结束了录音。
林哲宇极其惊讶,其实那天他已经依稀猜出,房茗茗的声音他曾在黄莺出租给他的平房里听到过,当时他还在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娇滴滴的房茗茗居然跟黄安山有染,但现在的惊讶却是不曾想黄安山居然跟房茗茗合谋对付自己,而这背后果然是王建双在作祟,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黄莺居然把这段录音交给了自己,没想到在她的心里,自己居然这么重要,以至于让她做出对不起她父亲的事情来。
一时之间,林哲宇有些难以取舍了。这份录音如果放到法律上,很难成为有力的证据,但是如果通过别的途径则有很大可能让推头纵火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林哲宇现在考虑的却是黄莺说的话,她自己自然明白,这段录音一旦告昭天下,黄安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所以她才会请林哲宇放她父亲一马。
此时此刻,林哲宇在经受考验,他不能翻脸不认人。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既能让房茗茗承认问题,又兑现对黄莺的承诺,不把黄安山给兜出来,至于王建双那边,林哲宇暂时打算借机生事,毕竟仅凭一段录音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没有黄莺的请求,林哲宇便好办得多,既可以直接向房茗茗摊牌,也可以把录音交给言老九,通过别的途径来解决,或者他可以更直接一点,让高轩介入此事,但是他不能不考虑黄莺的感受,所以这些方法他都不能用。
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林哲宇终于做出了决定。
“黄书记你好,我林哲宇啊。”林哲宇拨通了黄安山的电话。
林哲宇的电话让黄安山有些意外,随即便响了他的招牌笑声:“哈哈,是林书记啊。”
林哲宇笑道:“黄书记,上次一别有不少时日了,怎么也不回老家乡看看呀。”
黄安山笑道:“林书记不邀请,我怕吃闭门羹啊。”
“瞧黄书记说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人民公社怎么样?”
黄安山道:“林书记,我是服了你的心态了,我可是听说苦水烧了县里的第一把火,换了别人,心都要操碎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林哲宇的心里涌起一股厌恶之感,要不是你女儿护着你,我才懒得跟你打秋风,不过如果不是黄莺,自己也是一筹莫展,所以这次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道:“黄书记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到位,我是向黄书记取经请教呢。县里的处理决定还没下来,那我这个和尚做一天,这钟就得撞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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