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你回来了!”
马游章高兴地大喊,李少威在他身边,看到她后忙令城内开门。
“你怎么不好好养伤,反而出来了?”
李少威浅笑道:“不打紧,大夫说静养,我只是出来说几句话,不会碍事。”
许澄宁看他脸色还好,不是病怏怏的样子,便也随他去。
马游章又急忙问道:“许公子,阿茹姐他们……”
“他们没事,已经救出来了。”许澄宁一顿,问道,“宁王的人来过了?”
“嗯。”李少威道,“来过几回,阵势不大,他们攻不进来,只是要时常闭城,百姓们平常生活没有那么便利了。”
“过路的客商也一直有,我严加了查验,查出两次宁王的人假扮货商,幸而没让他们进去。”
许澄宁吐出一口气:“还好有你。”她没有三头六臂,兼顾不了方方面面,后方没有人守着,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敌人掐住软肋。
李少威道:“也是你当初选的地方好,只有一处进出口,不然换了别的地,我未必能守得牢。”
许澄宁心里略感轻松:“放心,大鱼那么多,宁王分不出多少精力来对付我这个小虾米,他们几次占不到便宜,应该就会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少威道,“对了,那位季少将军有信件与你。”
“又来信?”
不会是又来要粮的吧?不是刚送过去一大批嘛。
她回了书院,迎面就被彤星抱住了腰。
许澄宁揉揉她的脑袋,看她脸颊饱满水嫩,才觉宽慰。
等最难的这一阵过去,她就能好好教养弟弟妹妹了。
她牵着彤星进去,在院子里见到废太子跟周宇坐在一起说话,其乐融融。
废太子从前眼神是麻木的,像没有腐烂的死人,冷对人世,不存半分眷恋。细细看时,便觉其中蕴含着巨大的悲苦,苦到了心底。
现在他虽然仍有沧桑之态,但也会会心地微笑,看着周宇时,眼中泛光。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
章皇后亲生的儿子,从小便一副温柔的菩萨心肠。
“先生!”
周宇看到她,欢快地招了招手。
许澄宁略带调侃地笑问:“新先生好不好啊?”
“好!周先生人好,还会讲故事,跟先生您讲的是不一样的故事。”
周宇想了想,又道:“只不过周先生年纪大了,经常会忘,四书五经会背错。”
废太子有点尴尬地挠脸。
他被幽禁了十多年,悲春伤秋那么久,年少时学的东西自然也荒废了。
许澄宁哈哈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周先生闻道在先,但你与周先生各有所长,周先生有不如你之处,再正常不过,平时多与先生论说论说。”
“学生明白!”
废太子知道许澄宁这是在给他制造父子相处的机会,心中越发感激。
许澄宁让他们说话,自己则进去见了韩清悦。
韩清悦急忙过来:“六哥和阿茹如何了?”
“都没事,你放心,只不过他们没回来,还留在外面做事。”许澄宁道,“这回在军中,保护会更严密,应当会安全了。”
许澄宁说完,又觉总把韩清悦丢在这不好,还总是麻烦她陪彤星,有点过意不去,便问:“清悦姐姐,你有没有想去什么地方,金陵,又或者想去表哥那里,都行,你想去我就让人送你去。”
韩清悦低头偷笑,嘴里嘀咕:“人家两个人好好的,我去干嘛啦……”
“什么?”
“没什么。”韩清悦眉眼弯弯,像个俏皮的孩子,握着许澄宁的手轻轻晃,“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这儿,不过,我属实是寂寞了点,宁儿要觉得亏欠我,就留久一点陪陪我嘛。”
许澄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外跑,忙的比闲的多得多,她懂事不抱怨,但韩清悦却看得心疼,暗暗打算只要不是大事,怎么着都得把许澄宁留下来歇息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