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因为这些破损的军备已经吃了两场败仗,你跟我说误会?这是误!会!是!不!是!”
阿汗德凶狠地猛踹何鲁腹部。
西戎王子的皮靴鞋头是铁片包裹的,踢一脚都像挨一刀似的。
何鲁只觉肚肠仿若被铁棍重击然后搅散,撕扯得鲜血淋漓。
他痛苦地嚎叫,营外的士兵听到了,都低低地埋着头,什么也不敢做,因为西戎士兵正擦刀咧笑地看着他们,比鬼还可怕。
“王子……饶命……王子饶命……”
何鲁呕出了血,苦苦求饶。
“西陵绝无算计您的意思,这……这……这一定是大魏人搞的鬼!”
“哦?”阿汗德又露出那种可怕的笑,“你的意思是,本王子的军中,会有内鬼,会让大魏人混进来?出的问题都是因为我治军不严,跟你们西陵人没有一点关系?嗯?”
何鲁抖个不停,连连摇头:“末将不敢、不敢……不是这个意思……”
阿汗德踹过了,回身坐下,饮了一大口水。
“说吧,怎么办?”
何鲁咳了几声,重新爬起,低着头道:“末将愿将自己军中的所有军械交给王子,助王子赢得胜仗。”
他即刻传令让士兵去拿军械,扛了一箱子进来。
“王子请看。”
阿汗德拿出一把弓,扯了一下,是普通士兵可用的货色。
他哼了一声:“留给你们自己的,倒都是好东西。”
何鲁连连摇头:“王子误会,不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其中有好坏之分。”
他实在害怕,又让人去挑了几个军妓来,都是颇有姿色的西陵女子。
“请王子笑纳,高抬贵手,饶末将一回。”
阿汗德瞥眼看那几个军妓,这才饶过了他。
“算你机灵,再有下回,要你的脑袋!”
“是,是。”
何鲁点头哈腰。
阿汗德让人把军妓和军械都带走,又说起了正事。
“明日与大魏一战,你的兵马作左翼军,从旁辅攻,没问题罢?”
何鲁点头:“是,末将一切听王子指令!”
“要是再输,你这颗脑袋,我替你砍。”
阿汗德哼笑,这才大剌剌离开了西陵军营。
西戎人一退散,何鲁瞬间瘫倒下来,捂着腹部被部下扶上了床。
“西戎人,太可怕了。”部下道,“属下实在不明白,摄政王为何要与西戎站在一边?”
何鲁咬牙忍疼:“不许议论摄政王是非。”
他虽然不让属下说,但其实自己也不满。汤匈不在前线,根本不知西戎人带给他们的威胁有多大,在他们眼里,西陵就像条狗一样。
西陵王室受辱于西戎人的那段往事,汤匈轻飘飘地就揭过去了。时隔这么久,他们这些人也能释怀,但受制于西戎人的这段日子,他仿佛能窥见百年前那段屈辱历史的残暴与血腥。
可能怎么办呢?仗还得接着打。
三更做饭,五更出发。
何鲁刚穿好军甲准备与阿汗德会合,营外突然来了急令:
“将军!王都告急!大魏人攻到王都了!摄政王令你即刻回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