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陵内部被魏军如此侵蚀,急需回防,联攻确实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他想了又想,最后道:“准备国礼,好生安抚西戎人,并告诉他们,后续作战的军械军备全由西陵供给。”
“王都马上战事起,守城要紧,城中的军械军备即刻配齐换新,我们要打一场持久战。”
话虽如此,汤匈还是派了使者去求见了秦弗。
秦弗倒也没拒之门外,把人放了进来。
使者满脸赔笑,殷勤地把礼物送了上去。
“摄政王说了,一切都是误会,大魏和西陵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不是吗?两邦来往,有无互通,不是挺好的嘛。
“毁约之事,确实是西陵有不对之处,但都是西戎胁迫的,我们国主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西戎残暴无德,而我们之间文化风俗相近,更合得来,我们哪里舍得摒弃大魏这样的友邦呢?
“摄政王说了,希望弗殿下能止步于此,退出西陵,我们前线,也会即刻退兵,说到做到,绝无虚言。两相和气,不用无谓的牺牲,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啊。弗殿下意下如何?”
秦弗贴着靠背,眼睛不甚在意又紧盯着使者不放,直至把使者盯得浑身冒汗。
良久,秦弗道:“孤一直在等贵国一声赔礼道歉,却还是没有等到,看来,贵国不甚诚心啊。”
使者巴结地笑道:“弗殿下可是听岔了,下官适才已经赔了礼,您若是觉得不够,下官可以备更厚的礼,再赔一回。”
秦弗微露哂笑:“你光为西陵进犯大魏道了歉,可是忘了,孤也曾被你们刺杀了一回,这事,你们忘了?”
“哎哟!”
使者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忙道:“弗殿下,实在对不住,可您有所不知啊,此事我们也不是主谋,是您的端王叔给我们来了信,说您碍了他的路,要我们趁您到了西陵,将您杀掉的!您不信,我把信给您带来了。”
使者掏出信,递给了秦弗。
信白纸黑字地说明了所有阴谋,秦弗只看了一眼,便把它撂在了桌子上。
使者道:“弗殿下年少英才,聪慧多谋,别说在大魏赫赫有名,便是在西陵国内,您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比您几位皇叔都响亮。您如此英杰,您的皇叔自然忌惮您。与其带着这寥寥兵马为了出一口恶气跟西陵对着干,您还不如赶紧回大魏,与端王宁王一争皇位,那才是您的锦绣前程。您说,是不是呢?”
使者把马屁拍得响亮,秦弗闭着眼睛,像是在听,又像没在听。
“弗殿下?”
秦弗慢悠悠地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使者大喜:“殿下这么想就对了!”
“不过,”秦弗话锋一转,接着道,“西陵善变也不是头一回了,想让孤信你们,得拿出点诚意来。”
“弗殿下想要什么?”
“听闻西戎军的主帅是西戎大王子阿汗德,你们把阿汗德的首级割下带过来,孤便即刻撤兵。如何?”
使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而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拖住魏军行动,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于是恨意一闪而过后,他低下头,谦卑地说:“弗殿下的意思,下官已知晓了,下官会转达给摄政王。此次和谈,我们是真心实意,哪怕再难,西陵也会努力做到,请弗殿下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