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谢琼韫的才貌美名传了太多年,青楼里有人为她辩驳,被宁王世子一一否认。
他们说她美貌,宁王世子说世家大族,狗都养得漂亮;
他们说她端庄,宁王世子说她只爱撩拨矮脚汉;
他们说她温婉善良,宁王世子说她害死了自己两个侍妾;
他们说她知书达理,宁王世子说她嫉妒自己的堂妹;
他们说谢家人品行不可能这么差,宁王世子说她身上还流着徐家和曹家的血。
于是,曹家两个待嫁姑娘的婚事,全泡汤了。
曹家的人找上门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怨声载道,让谢允安和曹氏找时间跟谢琼韫说说,要以夫为天,恪守妇道。
谢允安也是又愤怒又羞臊。
世家贵女的名声被些个青楼卖笑的浪荡女子和轻佻风流的嫖客们嚼舌根,古往今来就此一人。
他甚至怨恨上了宁王世子,可宁王世子酒醒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连他刚刚故意冷脸相对宁王世子都没有任何反应,搂着侍妾就走了。
谢允安心里没底,也猜想到谢琼韫在王府日子不好过。
谢琼韫却一如既往的安宁,没有展现一丝狼狈。
“父亲吞吞吐吐的,是想说外面的风言风语吗?”
她一下点破,谢允安差点咬到舌头,烫手一般把茶杯放下去。
“不我……我……”
他支支吾吾,谢琼韫指甲陷进手心里,面上只是淡淡呵了一声。
“父亲,有话直说吧,世子是浑人,你难道也是?假的真不了,我们理会它作甚?”
谢允安看她云淡风轻的,心里稍安,道:“过两日,你娘要去白马寺下施粥布善,你也一起去,啊?”
“韫儿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道:“父亲,韫儿走在高处,才明白什么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过去韫儿过得太顺遂,天真了些。我们只有走到高处,才能控制住别人的嘴。”
谢允安心一跳:“那件事……”
“怎么,父亲后悔了?”
她的眼神明明清淡,谢允安却像被刺了一下,有点被吓住了。
“我……我……”
谢琼韫道:“父亲,他虽是你的兄长,但你可曾受过他恩惠?得过他照拂?反倒是因为他,挡住了许多本应该注意到你的目光,他不在了,父亲才能随心所欲,大展拳脚。”
谢允安紧紧揪住了自己腿上的衣摆,纠结又痛苦,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那,王爷那边安排得怎么样?”
谢琼韫道:“宁王已听进去了,他应当不会出错。”
“现在我们的敌人只剩一个了,高家没了高尊,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要好好把握。”
不光是他们在把握这个机会,也有人趁着高家气氛低迷,偷偷溜出了京城。
“世子!”
内侍握着端王世子的手,回头去看京城。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两人都做平民百姓打扮,混在其中,竟没人注意到
端王世子道:“这是最好的机会,高婵回家陪她娘了,几天都不会回来,我们得赶紧走。”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世子妃刚死了爹。”
“她不喜孤,孤留下也只会让她不满意,还是走吧。”
端王世子摇头,然后看着内侍道:“至于争权夺利,孤没有那个天赋,也没有那个野心,孤余生只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