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也叹气。
是她鲁莽了,不应该这么大剌剌地去,还是要弄清楚乌丹内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才对。
“云叔,你能派人掩护我,让我去营地刺探情报吗?”
云九一听头都大了:“探个屁!你以为什么都能玩吗?!”
许澄宁道:“可暗卫们听不懂乌丹话,刺探不了,只能我去。”
“通商、打仗、建交,那都是大人该做的事,你别管了好不好?朝廷又没给你俸禄,你使这么大劲做什么?出事了怎么办?我担不起那么大关系!”
云九脸绷得死紧。
她看他拉着个脸,怎么劝也劝不动,就折中了一下:“不然这样,云叔,我不去了,你设法抓个知道内情的人来,知道得越详细越好。”
云九大松一口气,头和肩膀扭动几下,发出咔咔的声音。
“你就待在这儿别动,我保证给你抓个明白人来。”
他说完就飞走了。
许澄宁本以为他会抓个高级部下来,没想到他这一抓就是孟西。
云九耸耸肩:“我本来也这么想,但这人正好酩酊大醉摔在茅厕,不抓他抓谁?”
别说,这一抓真抓到许澄宁心坎上。
乌珊蒙丽看到孟西,恨意瞬间充斥了两眼。
“孟西!我要杀了你!”
她抽出刀,就要砍过去,被云九单手夺了下来。
“你这一刀下去,我们就白忙活了。”许澄宁扳下乌珊蒙丽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时刻谨记你的目标是什么。”
乌珊蒙丽冷静下来,松了手劲,只是看向孟西的眼又冷又恨。
孟西略略酒醒,看到当下情形,滚胖的身形扭了两下,纹丝不动。
绑缚他的绳索是暗卫专用的金丝索,刀砍都要卷刃,还绑了一圈又一圈,任他力气再大,也挣脱不开。
孟西哇哇地叫起来:“狗杂种!放开我!”
云九迅速抽刀,架在了他胖得几乎看不见的脖子上。
许澄宁蹲下来,短刀刷地插在他腿边:“说,哪些部落归服了撒那?”
“毛小子!敢威胁我,看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耍!”
云九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他那脏嘴一开口就喷出无数唾沫星子,差点就要喷到许澄宁脸上,铁掌便暴躁地拍到孟西脸上。
“我来!”
乌珊蒙丽从许澄宁手里抢过刀,一刀插到他两腿之间,孟西差点就尿了。
“回答我们的问题!敢有一个字隐瞒,我就把你这脏玩意儿切下来喂到你嘴里,让你自己嚼烂了咽下去!”
许澄宁惊呆。乌珊蒙丽看着天真,其实很有上位者的天赋嘛。
孟西吓傻了,粗气大喘,本就胖得不行的身体再呼吸起伏,顿时勒得他叫苦不堪。
“我说,我说。”孟西惶惶,道,“除了阿达、帕侬、希希尔还有拓奇,其他都归顺撒那了。”
许澄宁继续问:“撒那对不归顺他的人,预备怎么处置?”
“能怎么处置?”孟西道,“不是劝,就是杀呗。”
许澄宁心里渐有了底。
“接下来,他有什么行动?”
“三天后,他会召集各部落头领在乌丹岭下举行祭天礼。”
“祭天礼?”
乌珊蒙丽神色很凝重:“只有举行过祭天礼,他才能继任成为乌丹王。”祭天礼后,他就是族人心中“上天指定的王”了,届时再撼动就很难了。
许澄宁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从头上拔下银簪,拧开里面细如牛毛的长针交给云九。
“刺入他的百会穴。”
她有法子了。